这几近是在场之人第一次听到海氏拿如此高的声音说话。
“皇后娘娘,请随婢子移步阁房。”春白嬷嬷伸脱手去,欲将人扶起,却被海氏一把重重挥开。
必然是疯了吧!
她听到母亲被强行带去了阁房,犹在挣扎着。
昭真帝抿直了薄唇。
“不是臣妾!当真不是臣妾!”她满面错愕地摇着头,眼中含着泪道:“臣妾一贯怯懦,那里敢生出如此心机……这定是有人决计放在此处,蓄意诬害臣妾!”
不管如何,总还是要给人说话自证的机遇的。
永嘉公主呆呆地站在堂外,几近要反应不过来。
“我没有伤!别碰我!”
这当真是她那脆弱无用的母亲,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面白如纸的海氏仿佛终究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思,她颤了颤眼睫,像是蓦地回过神来那般,朝着太后和昭真帝跪了下去。
说着,抬头看着昭真帝,泪水滚滚而下:“陛下,您是晓得臣妾的啊!臣妾岂会做出此等事!”
可如何还是……
当下看来倒是不必了!
“够了。”太后闭了闭眼睛,忍无可忍隧道:“暗害便是暗害,还说甚么一片至心。”
母亲是疯了吗?
她又听得春白嬷嬷走了出来,拿极清楚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左臂内侧有伤口在,且是新伤叠着旧伤。”
再如何故所谓爱人的借口去害人,也还是害人!
“臣妾身上没有伤!”海氏忙伸出双手,颤声道:“陛下您看!没有的!”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胡涂,鬼迷心窍,才会生出了如许的邪念来……”她抓住昭真帝一方袍角,流着泪道:“但臣妾绝非是要暗害陛下性命,臣妾是宁死也毫不会害陛下的!臣妾只是想长悠长久地留在陛下身边罢了,臣妾待陛下一片至心,绝有害陛下之意啊……”
归去的路上,娘娘心中难安,便同她说了然这蛊虫的感化,她大为震惊,赶紧劝说娘娘不成轻信这等邪门之物,万一出了甚么差池,今后悔怨也是来不及。
不说有效没用,一旦被发明,便是大祸临头,再无翻身能够!
可这听来缠绵悱恻的所谓存亡相守之物,若落在一厢甘心、或是别有用心者手中,则划一是将旁人的性命握在了手中,此蛊便成了勒迫对方的利刃。
有一日,娘娘听闻里嚓山下,有一座道观极其灵验,便带着她去了一趟,那日娘娘乃是微服,对方亦不知娘娘身份,同娘娘伶仃谈了好久以后,便给了娘娘此物……
谢无恙亦是怔住。
她早都说过了,这玩意儿沾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