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的,算是缘分吧。”刑快意说着,低头看了殷元一眼。
“多谢常大哥顾虑,快意吃得好,睡得香,统统都好。”
小伴计见状,忙放下茶盘跑了畴昔,刚扶了男人一把,就被他俄然收回的痛吟给惊住了。
从小盛子那边体味到,青羽是百花楼花大价从扬州请回的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擅西域歌舞。这才短短数日,已然代替之前红袖山庄的锦落女人,成为洛阳城内的新花魁。
“用心的是不是?”刑快意佯装愤怒,用手指着殷元。
“我倒是非常同意快意女人的话,这位,一看就是中了毒。”常泰一身官服,扒开人群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两名差役,手中各固执一叠画像,看景象似在通缉甚么人。
刑快意对劲的勾勾嘴角,抱着殷元站了起来。先生的书,还是说的出色,可听书的人,却没有了方才来时的兴趣。
如果不是她给了刘夫人那副药,这孩子就不会变幻成胎。没有这个孩子,青鸾或许现在还活着,青鸾活着,阿兴也就不会死,阿兴不死,这孩子就不会被送到胭脂铺,成为她和狐狸收养的义子。她既是这孩子的因,也是这孩子的果,所谓因果,细心想想,竟是一个循环的圆。
“看他的景象,像是中了毒。掌柜如果信得过,无妨就让快意先给看看。”
常泰看了看四周,见狐狸不在,又多问了句:“只你一小我?”
“你胡说甚么,我这但是端庄谋生。好端端的,客人如何会在我茶社里中毒。”
茶社掌柜见插话是衙门里的捕快,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明说。倒是那些围观的人,在闻声常泰这话时,纷繁将目光聚到了茶社掌柜的身上。
“好,我不动,你先躺着,我这就去叫掌柜的。”小伴计刚起家,那边茶社掌柜已经闻讯从后堂冲了出来,嘴里还不断得叨叨着:“要死了,要死了,我这馆子买卖才方才好点,如何就出了这事儿。小毛子,作死的,你还愣着干甚么,从速去请季胜堂的刘掌柜。”
“嗯,小家伙闹腾的慌,连带着让人听故事都听的烦躁。”
“常大人!”
人间万物,皆有因果。
“常大哥!”
“疼!疼!别动,我肚子疼!”
殷元咿咿呀呀的张着嘴,小手紧紧攥住刑快意的指头,似在安抚她。刑快意心中一暖,抱着殷元的手跟着紧了紧,嘴角上扬,暴露一抹笑来。
刑快意不说还好,一说,掌柜全部神采都变了。
刑快意被他笑得没了脾气,只能耸耸肩,风雅的说了句:“回家再跟你算账!”
刑快意才刚要迈步,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转头,只见一地狼籍,身着绸衫的中年男人身材伸直着,躺在地上。额角处冒出丝丝盗汗,面色痛苦,喉咙间不时收回那种痛苦的低吟。在男人身边,散落着一盘葵花籽和一小碟蚕豆。葵花籽多是皮,蚕豆却食得未几。
刑快意靠边儿站着,见男人神采泛青,嘴唇泛白,双手紧捂着腹部,就知他是中了毒。虽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可如果疼上小半个时候,轻则虚脱,重则昏倒。她原就不是甚么冷心肠的人,这会儿见茶社掌柜急的团团转,嘴巴一张,就将话给说了出来。
殷元还是无齿的笑着,乃至还收回那种婴儿特有的咯咯声。
不愧是茶馆的小伴计,探听起八卦来,也是绕着弯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