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贞娘难以置信。
叶氏仓猝藏了锦缎在塌下,回身操起了角落里的一把铲子,走到了门口,粗着嗓子唤了声。
贞娘却未发觉,她只觉着脸上燥得很,回到了屋子里,便只沉静坐在了榻上,一手微微撑着额角,黯然伤神。
李苒儿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杯用杯盖抚了抚水面的渍迹,这才微垂着眸子,不冷不热地问道,“雪儿,你在老太太那儿,一个月拿多少钱的?”
楚慕染不过是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塌下暴露的金丝古香缎的一角。
“当真?”贞娘忽而慌乱了起来。
她笑道,“我不过是受了女人之托来的。”
雪儿的手里一顿,却只不过是一笑置之,部下的行动又快了些。
清波收潦日,华林鸣籁初。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那是洛城城东的锦衣阁新出的花腔,一个洛城,仅此一匹古香缎,天然叫三女人得了意去。”楚慕染俄然目光灼灼,看着贞娘。
雪儿不敢在转动,与她娘面面相觑,眼神慌乱。
实在是有些冷了。
只是慕染又沏了一杯茶,递与了贞娘,这才说道,“光是锦缎就如此惹人,制成的锦衣更不必说,更何况,我却记得。”她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林家的瑞儿爷恰是瞧见了三女人身着锦衣的模样,不日就上了国公府提了亲。”
屋子里一片死寂,如此夜深人静,另有谁会拍门来?
这时候却响起了叩门声。
李苒儿使了个眼色给了一旁的小丫环,那小丫头心领神会,只端着怀中的锦缎,施施然寻了个僻静的门路,领着雪儿分开了。
苒儿一下顿住,惶惑然仿佛不知如何是好,颤声问道,“但是......但是三女人?”
雪儿仿佛有些抽泣,请了慕染进了里屋,“我爹自去岁就犯了咳嗽病,开初总不见得大好,现在更是连床都下不来,咳嗽时还带着血,女人可要救救我爹!”
炕上躺着个面庞干枯的老头子,枯黄的面庞,干瘪的表面,看着甚是骇人,若不是那断断续续的咳嗽着的声音,看上去如同死人无异。
“谢过三女人。”说甚么都没有比钱来的实在,雪儿感激地看着苒儿,不由得跪了下来,
楚慕染却将手指覆在唇上,表示二人莫要出声惊扰,这才步出了小室,只是拿了纸写下了方剂,“一日三回,若三日以内不见效,再来寻我。”
一想到这里,贞娘是愈发的忧?着。
“贞娘。”慕染却悄悄地将本身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这匹锦缎,是荣国公府所送,它本来,就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