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打了个寒噤,先前的懒惰一扫而光,从速扶着李嫣然。
贞娘晓得刘氏话里的意义,当即回身从那匣子里取出了一支银簪子来,递与刘氏。
说罢看向呆立在门口的霜儿,当即痛骂道,“你个蠢主子,傻站在这里干甚么,还不叫瑞二爷来!”
眼里有些惶恐,声音发着颤儿,她说道,“娘子现在怀有身孕,可要把稳着点,我不过看着她不幸罢了,你又何必起火?”
贞娘说碗了这话便不出声了,刘氏也不说话,只是环顾了房间一周。
倒是林家老二林瑞的被休之妻,李贞娘。
“这件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刘氏睨了贞娘一眼,看着她抱住本身脚踝,讨厌地说道,“贞娘,你也是晓得的,现在这府上但是大不如前的,别看咱家的宅子那么大,那边面可都是空着呢,看病抓药,可少不了费钱的!”
很快,小厮就拿了钱来了。瑞儿爷朝着他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刚想扔下那几个铜子,瑞二爷此时打着哈欠也正要分开。
那刘氏固然年过半百,身上的穿着比起贞娘的粗布麻衣来,倒是繁华非常。
只见放眼望去不过是粗陋朴实的家具尔尔,就连床上的被褥都不止打了多少个补丁。
不时更是挖苦道,“我说瑞儿也真是的,女儿生了这么重的病,也不露面,莫非是想眼睁睁地看着姐儿病死了不成!”
趁着这个空档,刘氏将银簪子插在了发间,对着铜镜细细赏识起来。
当时正值北风萧瑟之际,周遭银装素裹,雾茫茫的天涯之下便只余下了一抹死寂。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那刘氏也烦了,正欲拜别,林家瑞二爷终究在这时候优哉游哉地赶了过来,瞥见贞娘死死地搂着怀中的女儿,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又是如何了?”
姐儿的小脸是越来越烫,贞娘愈发的心急如焚起来,将姐儿抱在怀中,来回踱步着。
“感谢相公!”贞娘一边抽泣着一边不竭地磕着头,只是那眼泪不晓得究竟是喜还是悲。
那脚还没有跨出府门外,却又缩了返来。
她淡然的面庞终究暴露了一抹笑意。
只见她身着红棕色绣花罗衫,月红色与淡玫瑰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斑纹,浅棕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看上去繁华实足,看向贞娘的眼睛里也多了几丝不屑。
“mm!”贞娘听那李嫣然如此一说,长满老茧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只是哭得通红的眼睛盯着她,苦苦要求道,“mm,看在我们姐妹一场,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李嫣然见到那跪在地上的贞娘,也不惊奇,只是看着林瑞,云淡风轻地说道,“相公,是你吗?”
“晚了在被子里捂一捂,出一身汗,另有甚么大不了的,如果真的出了甚么事情,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又怪的了谁呢?”
霜儿侧过身子,余光清清楚楚瞧见贞娘正谨慎翼翼地将姐儿搂在怀里,倒是满脸的焦心。
唤作霜儿的丫环实在吃了一惊,慌镇静张地便朝着门外跑去。
因此刘氏并没有瞥见,此时正有一行清泪从贞娘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将她本来惨白的脸庞烘托得更加一片惨白。
贞娘的女儿是在申不时分发了烧的,半睡半醒之时只是哭哭啼啼的,小脸儿也涨得通红,一摸,竟然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