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沉默了一会,俄然又响起砰砰的拍门声,然后是一个愤怒的声音,“张将军,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我们上面另有爹娘要养,没法跟将军一块给朝廷尽忠,请你要么交出官印,要么写一道撤退号令,让我们分开虎踞城。”
门很厚,门闩也够硬,内里的人砸了一会,放弃了,有人道:“干脆放火吧。”
老仆遭到鼓励,也到墙边拿起一口刀,握在手里,站在仆人侧火线,心惊胆战。
老仆轻叹一声,拿着刀又走到门口,靠门站立,做好筹办,要与仆人同生共死。
申经世急了,“敌军就要打来,虎踞城守不住,我们得顿时撤走。”
第三天,申经世又来了,“张将军,出来看看吧,工匠都快跑光了,就剩我们楚人了,虎踞城生不逢时,必定没法完工。”
“敌军眼看就要攻来了,我们来跟张将军筹议守城事件。”
老仆点点头,向门外大声道:“要烧就多来点木料,暖和缓和的。”
老仆上前道:“侯爷三思,申都护的话有些事理,就算是圣旨到来,只怕也是让侯爷放弃此城。”
内里的人散去,老仆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会,回身来到仆人面前,小声道:“有人在内里看着呢。”
昆仑山正处于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万古不化的积雪又添一层,只在极少数处所还保存着一点正色,虎踞城背靠绝壁,扼守独一的过山之路,前后百余里范围内,几无火食。
张印深吸一口气,放动手中的铁钩,缓缓起家,开口道:“陛、陛下信、信赖我,我、我、我不能、不能弃城。”
老仆心中一惊,石屋不怕火烧,木门却不可,屋里另有柴炭等易燃之物。
张印坐回凳子上,将铁枪放在身边,看着炭火渐弱,没有再拿铁钩拨弄。
木料堆好了,却迟迟没人过来燃烧,军士们相互推委,申经世也不肯亲身脱手。
另一人道:“少听他胡说八道,张将军不肯交印,是怕回京以后没法向天子交代,孙子性命难保,以是拿我们当替死鬼。”
“我们对峙不了多久,没吃的还好说,没有水……”老仆固然一向替仆人辩白,内心却但愿仆人能够让步。
老仆起家,内里又叫道:“不对,是邓将军!”(未完待续。)
到了下午,老仆透过门缝看到军士们抱来木料堆在门口,神采一白,回身向仆人道:“侯爷,我们不会渴死、饿死,会被烧死。”
环顾整座虎踞城,真正的兵士不到二百人,剩下的满是各国工匠,一闲下来就用本族说话悄悄扳谈,申经世看在眼里,心跳不已,眼皮也跟着跳,预示将有大祸来临。
在仆人面前,张印说话通畅一些,但也尽量简短,“张家不能再次辜、孤负陛下的信赖,圣旨不来,我不退。”
夜里,主仆二人又渴又饿,都睡不着觉,坐在凳子上冷静相对。
辟远侯张印当初挑选在这里筑城,为的是易守难功,但是也有一个不小的题目,粮草运输极其困难,囤粮比筑城还要困难,现在城已根基建成,城内余粮却没有多少,勉强能扶养千余人过冬。
申经世再也忍耐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怒道:“你比筑城的石头还硬,有这个本领,你一小我去击退敌军吧。”
“张将军,走吧,不能再担搁了。”
中间的老仆小声解释道:“侯爷是说,要等朝廷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