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光芒敏捷减弱,疆场俄然变得既悠远又逼近,远到看不清脸孔,只见人影幢幢,近到杀喊声就在耳边,仿佛下一刻就有刀枪刺来。
小将谢存安然返回,累得不轻,冲锋陷阵的确不是他的上风,歇息了一会才来参与集会,一来就提出诸多建议,“明日一战必分胜负,楚军不能只想着如何打败敌军,还要筹办好追击与包抄。既然必胜,就要大胜,不能让敌军逃回神雄关,与塞外军队汇合。”
持续两天的战役,已经让将士们越来越自傲,特别是那些百家军,恍然发明之前被视为天兵天将的神鬼大单于将士,也没有设想得那么短长,完整能够被克服。
樊撞山受伤最重,人还在昏倒中,立即送到营房中,由太医看视,崔腾好些,但是伤了一条腿,站不起来,只能坐着,双手仍然抱着木匣,匣子系着粗绳,挂在脖子上。
楚军多数是步兵,韩孺子派出多量将官骑马在队前驰骋,保持队形稳定,究竟上,第一线根基都是老兵。
外族将领退下,只留下两人参与御前集会。
面对这些外族人,韩孺子不能表示得太亲热,相反,他坐在独一的椅子上,身前身后皆是身披重甲、手持长戟的楚军卫士,百家军将领则一概伏地回话。
见天子拱手,王赫吃了一惊,听天子说完,更是惊奇,又要跪下,却被天子扶住,“不必多礼,另有多少侍卫返来?”
韩孺子感喟,楚军空虚,不得不过分利用樊撞山,“别管疆场,救活樊将军,就是你最大的功绩。”
韩孺子让崔腾去歇息,本身去看望樊撞山,太医方才包扎好伤口,向天子小声道:“樊将军受伤太多、太重,或许能活下来,但是再想上疆场就难了。”
这是一场士气之争,一口气没提上来,接下来就会再衰、三衰。
等了一个多时候,百家军进步,两边隔着很远相互射箭,谁也不肯冒着大量伤亡的伤害直接冲锋。
“大抵三十多人,另有宿卫兵士五十余人。”王赫回道,天子的卫兵丧失惨痛,伤亡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