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插手了五次乡试,才中了举人,厥后又连考了两次会试,都全数落榜,前前后后考了将近二十年,四十多岁才因为被人提携入了宦海。
裴大壮头皮发麻赶紧后退了半步就想跑,却被谢青珩一把拎了归去,直接掐住了他脖子用力晃起来,那模样跟脱了毛的鸡似的,被掐的嗷呜直叫。
祁文府想起那鬼丫头气得他胃疼的模样,不由哼了一声,用力的戳了戳面团子的脑袋,设想着戳着苏阮那白面馒头似的软乎乎的脸。
祁文府赶紧将面团儿重新塞进了袖子里,面不改色的昂首冷酷道:“如何了?”
“你刚才所言不敬师长,罚你誊写礼运五十遍,戌时之前交上来。”
祁文府将东西拿了畴昔后,沉声道:“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对,而只是不喜好徐司业以偏概全,罔顾师者之礼罢了。”
……
那圆乎乎的脑袋,耳朵已经给摔没了,鼻梁也塌了下来,那身子上倒还是原样,红色的小大氅和褐色的靴子,一看便让他想起那日在梨园春里,一样打扮的苏阮来。
瞧着上面用糖浆写着的“我错了”三个大字,他嘴里忍不住“嗤”了声。
徐喜来赶紧变了神采,“祁祭酒曲解了,我只是不喜有人拿学业打趣,并无其他意义,为人师者,怎会不喜好门生?”
“我看他们就是仗着出身压根就没好好学过,这国粹之事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才会变的乌烟瘴气!”
祁文府夸他卷试有经历,的确就是在讽刺他多年不落第的事情。
“我特地请你返来,就是想让你好生指导他们一下经义卷试的事情,毕竟你在这上面有经历,国子监中除了你没有其别人更合适了。”
祁文府被他拉着朝外走,一边说道:“出甚么事了,这么急?”
祁文府叮咛了几句,就直接回身走了。
祁文府这才转头看向其别人:“你们分入上舍两班的人是此次小考重中之重,陛下阅卷也以你们为先,另有五日便是考期,这几日安生些,好生跟徐司业学着。”
小秦子深深叹口气:“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您从速的,主子路上边走边说。”
小秦子受命来国子监寻人,半晌没找着,急的脑门上都冒汗了,见到祁文府施施然的过来时顿时上前急声道:“哎哟我的祁大人,这都甚么时候了,您这是去哪儿了?”
祁文府面色稳定,只是细看时就能发明他眸子里冷了几分。
“徐司业说的是,他们都是些孩子,未曾经历过大考,不免考前失了分寸。”
裴耿撸袖子就想骂人。
祁文府淡声道:“嫌少?”
他到了年纪了,早已经不成能更进一步,但是府里子侄却都还在,如果能得皇上青睐,也能让他们将来宦途更加顺畅一些。
特么阿谁暴脾气,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徐喜来脸上喜色一僵,下一瞬猛的涨红。
祁文府摸了摸袖子里的软面娃娃,想起苏阮那天跟他说她“等不了”的模样,理了理袖子淡声道:“我晓得了,这就畴昔。”
等人走后,他才取出袖子里放着的断成了两截的面团娃娃,高低瞅了瞅。
裴耿赶紧摆手:“很多很多。”
……
祁文府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将面团脑袋重新放在了身子上,瞅了眼被摔得歪七劣八,半点瞧不出来精美模样的面团娃娃,伸手取下那身前挂着的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