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此时也恼了,见贺嬷嬷她们站在一旁不敢脱手,直接怒喝道:“周连!”
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明宣帝侧过甚去,直接没看钱太后,开口道:“贺嬷嬷!”
他眼底浮出些惊奇之色。
“老奴不敢。”
复又道:
钱太后怒声道:“哀家不走!哀家看谁敢动哀家!”
“放开哀家,周连你这个狗主子,你敢这么对哀家,你不要命了……”
“怕,但是怕又如何。”
“送太后去后殿!”
现在明晓得他大怒,竟然还这般梗着脖子跟他对着来,那苏宣民到底是如何养出来这么个牛脾气的闺女?!
“他不该被人轻辱,而皇上也不该让忠臣寒心!”
“他说皇上是贤明之主,说皇上断不会被小人蒙蔽,说皇上既已查明就定然会让我父亲和荆南枉死之人昭雪。”
苏阮板着脸,哪另有半点之前绵软:
明宣帝寒声道:“苏阮,你可知罪?”
苏阮倒是神采淡然,就那么昂首直视着天子。
当时候明宣帝还感觉祁文府夸大,可现在切身材验过,他倒是信了祁文府的话了。
哪怕心中不平,也起码不敢如此违逆。
“宇文崇,你敢!”钱太后怒道。
明宣帝瞧着苏阮那模样,再看着一旁严峻的谢渊和陈氏,另有紧紧看着他的安阳王佳耦,没好气的指着苏阮说道:
安阳王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呆住。
明宣帝沉着眼说道:“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小命?”
“放开哀家!!”
“皇上如果说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那叨教皇上,我哪一句话说错了?”
“宇文崇,你这个孝子,你竟敢这么对哀家,你这是大不孝……你们罢休,放开哀家……”
中间寿康宫的嬷嬷赶紧上前。
而钱太后口中的漫骂不竭,直到后殿的门翻开又关上以后,那声音才渐突变小直到消逝。
“这……”
这牛脾气,谁能攥的住?
周连赶紧上前:“陛下。”
“他从没获得过他该有的光荣,却背负罪名曝尸荒漠。”
“如何,朕的话你没听到,还是不想要脑袋了?!”
“太后如何辱我,我都能忍耐,只因为我的确伤了皇上的颜面,伤了皇家的严肃,皇上就算取我性命也是理所该当,我绝无贰言,但是我父亲不可。”
当初抱着那牌位一跪就是几个时候,几乎跪死在了宫门前。
明显十来岁的年纪,哪怕是世家子和皇室后辈,从小千尊万贵的娇养着长大,可见着他发怒时也晓得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