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正觉拿了人家的银子有些烫手,以是忙着把剩下的馄饨煮了,送给绿蕊等人吃,正巧瞥见吴妈出来,就问道,“吴妈,但是蜜斯有何叮咛?”
三人忙得差未几了,正要坐下来仓猝吃上一口,没想到昨日那绿衣小丫环又上门了,栓子一见她,就站了起来,笑道,“绿蕊姐姐,你如何来了?”
瑞雪淡淡一笑,“从速包馄饨吧。”
瑞雪又拉她进了南边第一间屋子,“这是我留着常日接待高朋的,还没让人出去过,这炕因为炖汤烧得很热乎,你们蜜斯如果不嫌弃,就让她过来坐一会儿暖暖身子吧。”
中间阿谁四十几岁的老妇人,拉了瑞雪上前,笑道,“蜜斯,这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
大壮昂首瞥见是娘亲和师娘返来了,小跑上前,拉着瑞雪就道,“师娘,先生仿佛抱病了,头上热得短长,我爹爹去请大夫了。”
不到一刻钟后,北屋的力工们听得有管事号召,都跑出去做活了,瑞雪和张嫂正忙着拾掇桌子,刷洗碗筷,绿蕊却跑出来笑着请瑞雪出来说话。
吴妈暗赞瑞雪有眼色,奉侍着蜜斯睡下,摸摸褥子下热乎乎的炕头,心头一动,幽州比这里还要往北八百里,想来定然更冷,如果能够问出搭这土床的体例,到了姨太太府上也搭上一铺,就不必担忧蜜斯夏季难过了。
那蜜斯笑道,“本日这馄饨的味道我很喜好,这土床又热乎,感觉风寒都好似轻了很多,这银子是感激嫂子的,还请嫂子不要嫌少。”
张嫂子一听瑞雪这话就从速盛了半碗骨头汤过来,绿蕊也不客气,浅尝了一口,立即点头笑道,“好喝,这汤炖的不油腻又香浓,我们蜜斯必然会喜好。”
两人敏捷的擀了馄饨皮,包了五十几个大馅馄饨出来,用锅里的骨头汤煮了十只,绿蕊等在一边,奉上一只描了缠枝莲纹的大瓷碗,瑞雪盛好,加了半碗汤,想了想,又端了一碟辣椒油和一碟萝卜咸菜,一起放到托盘里,笑道,“这红色的是辣椒油,固然辣得难过一些,但是吃到肚子里会满身发汗,别的那碟是新腌的咸菜,给蜜斯配着馄饨吃,解解油腻。”绿蕊道了谢就端着进了屋。
绿蕊点头,“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故乡比这里要暖的多,昨晚俄然下了雨,蜜斯有些受了风寒,又不肯吃药,我就想着来买些热吃食,也许蜜斯吃了发发汗,就能好一些。”
她这般想着,看蜜斯睡熟了,表示两个小丫环留下守着,就带着绿蕊和红杏悄悄开门出去。
瑞雪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一笑,行了一礼,“给蜜斯见礼。”
栓子应了,瑞雪戴了套袖和围裙,打水洗手,筹办包馄饨。张嫂子也去舀面,跟着忙了起来。
跟瑞雪打了声号召就跑了归去,不到半晌,她又带了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过来,那妇人四周转了一圈儿,也没说甚么也归去了,随后就有大大小小不下四五个丫环,抱着薄被、茶具等物送了过来。
张嫂子猎奇问道,“妹子,你可晓得她们是甚么来头?”
绿蕊伸手摸了一把炕头,又细心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安排,固然粗陋,但是却很洁净,倒真像是没人用过的模样,想着船上确切有些太冷,就动了心。
瑞雪把凌晨带来的那块鲜肉细细剁碎,又在篮子里找了一棵小白菜,一样剁碎混在一起,加了一点儿花椒粉,素油,盐等调料,搅拌均匀,正要叮嘱张嫂子的把面团擀得薄一些,就闻声门外有环佩叮当相撞之声,随即门帘一挑儿,走出去四五个女子,中间一人穿了水蓝色的锦缎长裙,蜜色的对襟衫子,白净纤长的玉手扶在中间的绿蕊胳膊上,暴露一只温润的羊脂玉镯,头上因为戴了帏帽,让人看不清长相如何,但是只凭着走动时的身姿,就不难猜出这必然是个斑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