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去买些炭返来，我家掌柜的这一病以后仿佛怕冷了，进城去打铁炉，太担搁工夫，不如燃两个炭盆尝尝。”
“嫂子对张大哥不是也这般顾问，张大哥更是个有福的。”
赵丰年回身，听得十几岁的少年逐步变得沙哑沉厚的声音，肩膀僵了僵，扔下一句“凭你现在的小厮身份吗。”
赵丰年躺在炕上足足歇了三个时候，借助着身下滚烫的热炕，体内真气又运转了三十六周天，终究勉强压下了寒毒，神采垂垂变得好了起来，眼睛也展开了。
赵丰年竭力抓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事，是…气血攻心了，歇歇…就好了。”
待有一日他规复了身份，定然要教他跪地叩首。
大壮挠挠后脑勺，点头应了。
张嫂子笑着开门，“村庄人去钱家买炭，很少有拿铜钱的，都是用东西换，我传闻钱黑炭媳妇儿肚子大了，不如，你也舀些米拿去吧。”
赵丰年听得两人踩在雪上的咯吱声远去，提笔蘸墨，犹疑半晌以后，终究还是落笔写下两页手札，吹干墨迹折叠装好，然后渐渐扶着桌子走到门边，唤了张大河过来，悄悄笑道，“张大哥，我这里有封手札，想请你帮手送进城里去。”
气得吴煜暴跳如雷，极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喊，他不是小厮，他是皇子，武国最高贵的皇子！可惜，虎落平阳…
瑞雪点头，进了灶间，找了个陶盆，舀了一瓢粳米，叮嘱张嫂子等着高家伉俪返来，把最后几板豆腐给他们装上，豆腐坊也就算歇工了。
吴煜出去送了几次水，见到两人一躺一坐，眼里庞大难辨，悄悄又退了出去，依在半片叶子也没有的桂树下瞻仰天空。
瑞雪爬到炕尾去翻大袄，一边穿，一边问道，“嫂子，村里谁家有烧炭？”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小年儿的干系，可贵气候竟然晴了起来，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固然没有半点儿暖意，但却照得大地非常敞亮，到处可见的白皑皑积雪，折射了太阳的光芒，映得人不敢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