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嫂子你稍坐,我去去就回。”小伴计应下就回身挑了帘子去了后边,很快瑞雪面前那高高的柜台里就站了个须发皆白的矮胖老者,团花锦缎的长衫,四方棱的员外帽,非常富态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瑞雪一眼,笑道,“这位大嫂有何物欲当,老夫可否一观?”
白底蓝花的门帘一挑,从内里走出一人来,高瘦的身材,穿戴一件月红色银丝绣暗纹锦缎长衫,大片的莲斑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赤金发冠束着墨色长发,手摇描金纸扇挥动间,悄悄掀起的发丝奸刁的滑过白玉般的脸庞,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端得是人间可贵风骚佳公子,此时嘴角微微含着一抹笑意,更是为他添了三分邪魅。
说着她站起家,把桌上留下的最小一块约有二钱重的碎银递到小伴计手里,说道,“这是感激小二哥热忱相待的,告别了。”然后行了一礼,又谢过老掌柜,这才走出门去。
很快,小伴计从前面出来了,手里捧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笑道,“这银票是城东昌隆号的,最是保准不过,碎银也都成色极好,嫂子先验验吧。”
瑞雪听得有人说话,就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感谢小二哥儿,我…嗯…奴家恰好有事要就教掌柜。”她在路上学了张嫂子的自称,没想到说出口却差点咬到舌头,这称呼,还真是让人恶寒。
瑞雪没有接话,放下茶杯,起家渐渐清算好衣裙,温声说道,“那奴家先告别了。”说着就表示小伴计去帮她取回玉佩。
老者压下内心的迷惑,低头翻看那玉佩,又拿起对着阳光看了好半晌,开口说道,“这位大嫂,这玉佩你想当多少银子?”
瑞雪一起走来确切有些渴了,低头喝了一口,悄悄奖饰这宝来堂不愧是驰名誉的大店铺,只冲着这小伴计没有嫌弃她贫困,如此热忱有礼相待,就能看出这当铺的老板必然是个有见地的。
老掌柜笑道,“老夫也觉这女子不俗,刚开端称奴家好似有些勉强,厥后谈起价来就直接称我了,拿到银钱也没有半点儿狂喜之色,脱手打赏也风雅,恐怕常日也是个做惯主的。”
他常日也常在铺子寻些小玩意儿把玩儿,老掌柜也不在乎,应了一声提笔写下,那白衣男人就摇着扇子晃出门了。
小伴计传闻她要找掌柜就教,猜到是买卖上门,因而热忱的把她迎进堂里,亲手捧了茶水到跟前。
那老者悄悄松了口气,又假装细看半晌,笑道,“这确切是西疆出的上好羊脂玉,雕工是差了些,但是也勉强能入眼,不知大嫂是筹算死当还是活当?”
老者更觉不测的又看了她一眼,笑道,“这玉佩材质不错,看着倒是西疆那边的羊脂玉,只不过雕花过分低劣,坏了这好质料,老夫给个实在价,五十两,你看如何?”
在布庄里买了一匹石青、一匹翠绿的粗棉布,筹办做两件外套,想了想还没有替代的内衣,又挑了一匹料子柔嫩些的月白棉布,统共用银三两四钱。
“赵娘子要打木器?这条街尾的薛家技术最好…”老者不知是天生善谈,还是无事可做,也不急着回后院,凡是瑞雪问到之事,都极耐烦的保举一两家口碑好的铺子。
粮油铺子里买了细面五十斤,素油一坛十斤、包谷面一百斤、糙米五十斤、粳米二十斤,酱油、醋、绍酒、花椒、八角,凡是有的调料都称了一些,就连那贵得离谱的糖霜都买了半斤,乐得那黑瘦老板见眉不见眼的,抹了十文钱的零头儿不说,还主动开口,先帮手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