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等人刚要回绝,张嫂子却开口应了下来,笑道,“好,一会儿我就过来帮着妹子打动手。”
“可不是,就是不幸少将军了。”两人一边感慨着,一边离了院落归去营房,留下返回取手札的男人,单独站在树下苦笑,抬眼去望那天涯高挂的明月,沉默半晌,紧握双拳,低声说道,“月儿,等我,很快我就能归去找你了。”
说罢,回身大踏步赶去隔壁主院,见得内里公然灯火透明,就问那门前的亲兵,“大将军可曾安息?”
云二婶赶紧说道,“能够是我煮的时候长了,此人上年纪了,就是不顶用。”赵丰年一听这话,也就几口喝干了,还道,“感谢二婶。”
世人都笑起来,中午的酒菜,烧鸡,二斤多重的大鲤鱼,红烧肉,样样俱全,可谓云家村有史以来最丰厚的暖居宴了,谁不夸奖一句,赵家风雅慷慨。
云二婶也拥戴道,“我家去看看雷子媳妇就来。”
世人出了赵家,几个女子就都聚在了一处,低声嘀咕了半晌,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散开了,男人们内心猎奇,偷偷问及媳妇儿们,却被奉告,“大男人家家的,探听甚么,归正我们筹议的都是功德。”男人们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不再多问了。
世人几次举杯,这个祝买卖红火,阿谁祝铺子财路广进,赵家伉俪饭菜没吃几口,先灌了半肚子酒水,酒菜未等撤下,就双双头晕,靠在椅子上看着大伙繁忙拾掇。
屋后的一株大树上,安有两只鸟雀的窝儿,夜深正交颈而眠,偶尔听得屋里低喃细语,抻头张望两眼,唧唧谈笑两声,又相拥睡去。
日落西山,夜色来临的时候,赵家二进院子的堂屋里摆了两张大桌子,男人们占了一席,女子们带着孩子占了一席,菜色没有中午宴席多,但却都是瑞雪亲手烹制的,翠娘赞着好吃,撺掇着女子们也都喝些酒水,瑞雪就把程老掌柜送来的莲花酿开了一坛给男人们,女子们喝的则是紫玉葡萄酒。
“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总不能因为有才学,就长得与人分歧吧。”瑞雪给她们倒了茶,问起铺子里的酒菜,“中午的猪头肉,大伙儿吃着还好?”
张嫂子同云二婶走在最后,一起关着院门,低声笑道,“先生的舌头可真短长,差点就露了馅儿。”
他伸手摸出桌案盒子里的一封手札,翻开看了又看,眉头皱得更深,起家走出门外,两个身着银色兵甲的小卒正靠在门柱上打盹,听得门响,立即站直身子,问道,“少将军,有何叮咛?”
张嫂子也帮腔说道,“可不是,二壮那小子,昨日还哭呢,闹着要来找你。”
说着,就端了醒酒汤到两人跟前,笑道,“快把醒酒汤喝了,谨慎明夙起来头疼。”
云二婶笑呵呵端了两碗醒酒汤出去,假装呵叱世人,“虽说是大喜日子,可也不能这般闹腾,看把先生和娘子都灌醉了。”
说完,就号召着世人回家,吴煜内心惦记,还要出来看看姐姐,却被大壮拦住了,拉了他道,“煜哥,你返来住了,我和二壮都觉无趣,不现在晚再回俺家住一晚吧。”
瑞雪迎上前,接了她们手里的篮子,安设他们坐下,笑道,“过几日,先生要在沛水岸上办个诗会,到时候定然比本日热烈,保管嫂子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