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既然没了,就只剩下存银子一个别例。
韩漓点头,伸手接过,“多谢姜女人。”
“断了找太医。”
小时候,她偷偷买了好吃的,还能骗过姜寒,“娘给我们送来的。”
五岁那年,她带着弟弟去林氏屋里存候,林氏拿着一盘桃酥正在喂二女人姜滢。
卯时一过,院里统统的灯火的都被关在了屋内,余下屋外夜色一片沉寂。
夜色太黑,姜姝瞧不清她的脸,只觉那声音酥软,甚是动听。
越靠近城门,脚底下那车轱轳子碾压在石板上的“嘀嗒”声,愈发地空旷了起来。
当日返来,姜寒便问她,“姐姐,娘去那里了啊,我们去找她,让她也给我们买桃酥吃......”
姜姝实在想不出来,国公府是何时冒出来的这位庶女。
十几年来,倒也不是白搭。
韩漓点头。
长大后,等姜寒明白了过来,偶尔两人吵嘴,姜寒看着她急红的脸,便会上前悄悄地抱住她,“好了,弟弟错了,姐姐是娘......”
第七章
过了好半晌,狱丞才听到一声,“死了没。”
“国,国公府三女人韩凌。”
眼瞧着就要走到胭脂铺子了,突地窜出一道人影,带着熏人的酒气横在了两人跟前,“何人?”
春杏听完点头,“好,奴婢明儿就去退。”
甭管是旁人给的,还是从韩凌那边搜刮来的物件儿,能变卖的都让姜姝变卖了出去。
每回皆是如此。
当初范伸爬|墙而来,也没让她如此惶恐混乱过,刚才在醇香楼的那一转头,魂儿都差点飞了。
也没多问,到底是旁人的家事。
姜姝从速拉着惊魂不决的韩漓,往前跑。
这回范伸终究睁了眼,“哪个韩凌。”
姜姝从窗外翻出去,踩在了那瓦片上,春杏看着她落地,才放心肠回了头,吹了屋里的灯。
一辆马车正隐在了墙角处。
姜姝心下一凉。
那狱丞额头已冒了一层薄汗,脚尖往回转了几次,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稳住,一口气禀报完,“王爷说,让大人去抓刺客,刺,刺客叫韩凌。”
那人的眼睛刹时一亮,口齿不清地呼了声,“美人儿......”跟着便扑了过来。
公然劈面那人,聪慧了几息后,再次伸手向前,“美,美人......”
姜姝上前,立在车外,悄悄唤了一声,“韩漓。”
回到阁楼坐在床榻上,还心不足悸
那桃酥到了姜滢嘴里,入口即化,姜寒有些馋,便同林氏道,“我也想吃。”
母亲沈氏走的时候,姜姝才一岁,沈氏是甚么模样,她都记不清,对她的印象端赖祖母所述。
姜姝想着,能来此处的必然是哪个官员或是哪个官家后辈。
姜姝早就换好了装束,拿着韩凌给她的文书和银两地契,悄悄地等着沙漏。
此时文王出了事,不得不禀报,大理寺的狱丞硬着头皮出来,尽量说的简短,“大人,王爷遇刺了。”
就凭韩国公府在朝中的职位,对方定会有所顾忌,谁知那人压根儿就没当回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獗,一只手又伸向了她身边的韩漓,“你,你呢......”
侍卫找到范伸时,范伸还是闭着眼睛躺在那张太师椅上。
不久之前,大理寺的人才禀报,那辆马车里的人跑了,范伸不耐烦地展开眼睛,声音如冰,“跑了就追,这事理还用我再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