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我没来过。”蒋丞换了个话题。
跟有仇似的,仇家见面,分外眼红,舌尖一决高低,齿光舌影的,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个胜负。
当初应当很繁华吧,这么大的厂区,这一片住着的人,都是钢厂之前的职工,四周的很多处所都还带着钢厂当初繁华的记录。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蒋丞问。
“我听完了才走的,”顾飞换了一只眼睛按着,“会堂又不是隔音的,我就在后墙那边的窗户上面听完的。”
“你甚么时候记的谱?”顾飞一边冰着眼睛一边问了一句。
“在我等没有音乐细胞的人眼里,您这妥妥就是个八斤半的大牛逼啊。”蒋丞看着他。
的确挺危的,拆了一半。
“不去小屋吗?”蒋丞问。
蒋丞松了嘴,往墙上一靠,仰着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蒋丞低头在顾飞头顶上亲了亲,唇贴在他新长出来的头发茬儿上。
“您这算是在吹牛逼么?”蒋丞说,“吹得很奇妙啊。”
“八斤半的大牛叉啊。”蒋丞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持续。
不过走近以后蒋丞发明这一半不是拆的,是塌了。
舞台这一半顶子没塌,但两边的大窗户已经没有了,阳光从窗户内里洒出去,把全部舞台都铺在了光辉里。
“那……如何办,”蒋丞看着他,“现在都晓得了。”
“你的睫毛也很长,”顾飞笑了笑,凑过来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下,“是在等这句吗?”
内里光芒相称好,因为顶子也已经塌了一半,公然是个会堂,一排排的椅子都还在,只是被塌下来的房顶埋掉了很多。
“啊。”蒋丞看了一眼,畴昔走到了第一排中间的椅子前。
哭声从一开端的低声压抑,渐突变成了带着委曲的宣泄式的嘶吼。
“我想,一个眼神,就到老……”顾飞开口,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轻缓和顺。
蒋丞一时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义,但这段视频,他起码得看八百次。
“有点儿,”蒋丞又蹭了蹭他头顶的头发,“你是不是不筹算让它长出来了啊,都剃多少回了……”
“实在也怪不着老徐,”顾飞说,“他那人就那样,再说了,这事儿搁谁身上,估计都想不明白。”
“哦。”蒋丞接过来,把毛巾按到他眼睛上。
“好。”蒋丞点了点头。
“去钢厂干甚么?”蒋丞有些不测,他俩挺长时候都没去钢厂了,自打他租了房,那边就是最私密的空间,“想……的话,去我那儿不就行了?”
蒋丞进了寝室,把衣服换上了:“你要去拍照吗?你相机是不是让易静拿着了?”
估计顾飞也有这个设法,把他推到墙边以后从耳垂啃到了肩上,蒋丞最后实在没忍住,抢在顾飞之前畴昔对着他胳膊咬了一口。
他低头又用鼻尖在顾飞头顶上蹭了蹭。
“钢厂。”顾飞翻开了衣柜。
“那吓着你了没有?”顾飞问。
他一向感觉顾飞比本身固执,或者说, 某些方面,顾飞比他看得淡,比他“冷酷”,他潜认识里向来没有把顾飞和眼泪联络在一起过。
就是冲动。
蒋丞的呼吸微微顿了顿,俄然感觉耳边纤细的风声都带上了音符。
“我感觉我如许很帅。”顾飞在他衣服上蹭着。
明天如许的局面是他完整没有料想到的,有些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