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舅姥儿从内里返来,手里拎着一大条从街里买的肉。当时在乡村,冰箱还没有提高,平常的饭菜以素食为主,都是现摘现吃。如果在酷热的夏季买了肉,会先把肉切好放在锅里炒到八分熟,如许保存的时候能略微长一些。
又走了几步,阿谁所谓的猴孩儿正一边念着歌谣一边用两只手抓着铁门的雕栏往门外看呢。见我们来了,鼓起腮帮子用手挠了挠,那行动神态的确跟植物园里的猴子一模一样。
猴孩儿闻声有陌生的大人跟他说话,松开了雕栏向后退了半步,蹲下身子,两只手搭拉到空中划了地上的碎石子,缩脖端腔的把脑袋仰着,由下向上看着我姥儿没说话。我小姨到抢着替他答复了:“他爸他妈老不在家,他向来都是一小我的。”
想到这里,我扒着窗户尽力的往外看。因为有纱窗挡着,我的脑袋探不出去,只能瞥见猴孩撅起的后腰和屁股。
小姨还没开口,猴孩儿到先说话了:“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
猴孩儿,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跟猴子变傻今后的外号差未几。莫非这里也有一个脑筋有病的孩子吗?我不由猎奇的问:“为啥叫猴孩儿呀?他也是发热把脑筋烧坏了吗?”
他如此夸大的反应令我莫名其妙,刚想喊他出来,窗根儿底下却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的动静。我实在看不清上面的环境,正纳着闷呢,他家的大门口儿却传了一个男人峻厉而又清脆的问话:“这是你家吧?你还不承认,看让我找着有你好果子吃!”
老舅姥爷叹了口气:“他家本年过完年才搬到咱堡子来的。本来住后院儿的老李家百口都进城了,把屋子借给他河南的亲戚住。这孩子他爸他妈是耍猴儿戏的,白日就在市里走到哪耍到哪。估计这孩子从小就跟猴儿在一起长大,学这一身猴儿了猴气的猴相儿。之前他爸他妈出去都带着他,这两天家里摊了点事,能够就给他本身放家了。他爸也真是的,都是邻居住着就言语一声儿呗,谁家还能差孩子一口饭呐。”
我姥儿给猴娃的碗里夹了两筷子炒鸡蛋,持续问道:“他家出啥事了?”
猴孩儿实在挺懂事儿的,不咬尖儿也不闹人,不一会儿就跟我们混熟了。带着他打了会儿扑克,他却俄然像想起甚么似的蹦了起来,有些不美意义的问我姥儿:“奶奶,你阿谁饼另有没有?能不能给我半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