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桃是个斑斓的女子。只见她面若芙蓉,眉似柳。上身着一件玫瑰紫绣百合烟纱碧霞罗,下身着乳红色拖地烟笼梅花百褶裙,腰间是鹅黄的束带。她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上前悄悄挽着萧煦道:“王爷出去大半日,可累着?妾身让厨房炖了黄芪乳鸽汤,最滋阴补气不过了,王爷用点可好。”
萧灏淡淡道:“六弟不知,‘有女如云,匪我思存’(语出诗经《出其东门》,意义是说:美女多如天上的云彩,但并没有我思念的人)。宫中的女子不成谓不美,但总觉着就是一堆斑斓花瓶,全没有想要的灵气。窦氏虽机警敬爱,但于才情上也是一窍不通。此番令你赴豫州督办采选,你可不要全凭外务府那些夫子们的,只在针线女红,面貌妇德一面上看重,要在脾气才识上多留意。”
燕王府在御林苑的西南边上,从华阳门向西过宣和路一径就是王府大门,王府的后门便是广安城最繁华的太和街。
小夏子闻声问话,毕恭毕敬地在阁门外躬身答道:“回皇上,是燕王来了。”说着,便引了萧煦往里走。
萧煦阴阴的脸上看不出甚么情感,只跨上马儿向王府中去了。
南宫皓呵呵笑着:“你不是只在风花雪月一事上上心吗?怎体贴起边疆来了,明后日里,你就该在豫州瞧美女人了,何必徒增滋扰”。
萧煦纵身上马,将马鞭丢给王府主子,本身健步进了王府。里头的主子丫环们有的在洒扫,有的在修剪花木,忙得不亦乐乎。
萧煦沐浴在这晨起的温阳中径直向清心殿走去。小海子跟在背面吃紧地上前两步道:“王爷不回府么,夫人又该斥责主子由着主子闲逛呢”。
初秋时节的御林苑风景旖旎,风景娟秀。各色树木郁郁,丛丛翠竹榛榛。阳光自疏密相间的枝叶间挥洒而下,轻柔地落在花草丛中,显得温婉而安好。
萧煦面带浅笑,谦虚隧道:“皇兄圣明。皇兄的定夺天然是好的。臣弟在这些兵马之事上一贯胡涂,愧不能为皇兄分忧。但臣弟想,匈奴的铁骑再勇猛也勇猛不过大晋的千军万马。”
司马仲躬身下跪施礼道:“皇上,我大晋地广物博,兵强马壮,安定匈奴指日可待。只是西域气候多变,现在又近秋寒,北地更是冰天雪地,兵马畏寒难耐。最首要的是,候将军年龄已高,又体弱多病,将士军心不稳,如何抗敌。只要我们能调派一二名勇猛善战,又机灵多谋的将军统兵抗敌,定能将士一心,战无不堪。”
萧煦不再理睬他,一味向前走去。
萧煦沿着九曲回廊出了清心殿。清心殿在畅春宫的东南角上,前临太乙湖,后有御林苑中风景最恼人的飞羽园。
小海子闻声萧煦如是说,又急又慌,顷刻变得语无伦次了,“主子是……,是……,是怕夫人又要见怪主子了……。”说到前面,只闻声嘤嘤嗡嗡的声音,说甚么全听不清了。
小丫环绿荷颤巍巍地应了:“是”。便仓猝向宁馨堂走去。
萧煦忿忿道:“有什要紧事,恰好如许焦急让你催着”。小海子嘻嘻着说:“能有什事,夫人就是想你呗,恰好你可贵在家陪她,过两天又要出宫去,难怪夫人让主子劝您早些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