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清摆水袖,婀娜身姿跟着琴笛之音悄悄起舞。紫月的舞姿在清辉明月下飘摇摆曳,如轻风中的尖荷,如芙蓉上的圆露,好似晨光中渺渺而来的临凡仙子。
本日的曲子是《山之高》。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故堪!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我笑着道:“mm也吹笛么?还是会其他器乐。”
俩丫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道一声:“念奴,将我的古琴快快取来。碧春,快去搬了桌椅来。”
念奴揉着昏黄睡眼,“哪有甚么笛音,是鸟叫罢了。”
我悄悄躺着,耳边还是哭泣的笛音。想着,那远方吹得如此笛音的究竟是个甚么人呢<a>手机用户请到浏览。</a
远处,笛音还在如倾如诉地幽幽飞扬着,我细细聆听,竟是《上邪》的曲子。
我斜躺着,神思慵懒。
我单独一人在秋千上轻晃着,正自睡意渐起之时,只闻声远远的似有一缕幽幽的笛音袅袅飘来。开初,听得并不逼真,我只当是风过林梢的声音罢了。半晌,笛音悠悠,不断如缕,时而哀婉,时而相思,时而难过,时而苦楚……。如此空谷笛音,如此倾人肺腑的思念,竟像是要生生将人的灵魂吸走。我猛地一机警,睡意全无,神思腐败,只觉着半边身心都麻疼起来。
紫月凝睇着我,“乐律我是不通的,但我晓得姐姐的心机。今晚姐姐如果再操琴,我也要来和一和呢。”
碧春也上来道:“那人的笛音更是不忍听闻,吹得枝头的花儿都落了很多,眼瞧着那玉轮也像是要躲起来了。”
碧春嬉笑着道:“常在只吃力与那讨厌的蝉较量呢。您听听这紫藤架下另有蝉鸣不?”
夜已深透,曲终音歇。念奴和碧春不知甚么时候已站立在紫藤花下,看我收指停下,念奴轻缓上前道:“蜜斯弹的这是甚么曲,像是在剜民气窝似的,听了心疼,直想掉泪。”
吹笛之人仿佛了然我的情意,用心将调子压得极低,本就稠密的笛音更加显得幽咽哀伤。琴音低垂,有些许愤懑,笛音呜呜,更多了无法,幽咽的笛音仿佛要将人的心肠生生揉碎。
我羞怯一抿,“那吹笛之人必是失了至爱,才会那样相思哀婉,我也是被她撩起了兴趣,才胡乱地和他一和,没想到mm也精通乐律。”
稍停半晌,山那边又模糊传来一首《相思曲》
紫月只温婉一笑道:“早晨就晓得了。”
两个丫头相视一笑,碧春说着,“常在不如离了这屋子,与奴婢们到院里紫藤架下玩会子吧。”
四周还是万籁俱静,仿佛连午后那些聒噪的蝉儿也在屏息聆听。有紫藤花瓣簌簌飘落,在星月的清辉里,更显得魂牵梦绕,无穷密意。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那边。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碧春也道:“这笛音甚是好听,只是听着甚远,像是从屋后山林那边传来的,这里离皇宫这么远,也不知……。”
笛音是仍旧的幽咽,琴音是昨日的清婉。
我轻柔一笑,“那人是在思念本身所爱的人呢。可贵你们还不睡,陪着我熬夜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