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他的粗糙双手,笑着道:“婉儿以爹爹为荣呢,爹爹是个公理之人,您做的自是对的。并且,那窦婕妤也并未曾难堪于我,她是宠妃,我是无宠常在,我们不在一列上,她没来由与我过不去呢。”
娘亲也上前来安慰爹爹,爹爹这才神情和缓很多。
念奴传闻哥哥建功得奖,也是镇静不已,自一旁和碧春嘻嘻哈哈地谈笑起来。我唤过碧春,让她前去请了紫月前来。
我听娘亲如许说,内心一机警,入宫之初,窦婕妤那日前来讲过的话轰然自私语响过。我拉过爹爹,神采慎重隧道:“爹爹在弋阳时可曾与一名叫窦林儒的大人交好?”
我见爹爹出语不快,便诘问着,“您和他如何了,怎的说他是贪佞之人呢?”
娘亲和爹爹进了屋子。念奴和碧春忙着煮茶倒水。娘亲冷静无语,拿眼睛打量着周遭景色。半晌后,只将目光逗留在案几上那一抹柔滑的色彩上。暗沉的屋子里,那把桃枝衬着青花的瓶子显得格外刺眼。就在刚在,碧春又特特地往花枝上洒了净水。此时,枝条下水珠盈润欲滴,更显得花儿害羞似媚,真真是花比人娇。
眼看着,时近晌午了。娘亲和爹爹唤过两个侍婢,将家中带来的一些金饰之物拿过来。娘亲知我自小喜好吃枣泥糕和桂花酪腌制的藕片等点心,来前特特让厨房做了很多带出去。念奴和丫头们自一边细细清算开来。我唤过紫月,让她也挑了些带了归去吃。
我眼一酸,上前搂抱着娘亲和爹爹,半响只哽咽出几个字“你们可来了。”
我深深颌首,娘亲之意我自是晓得的。只是,想着,前日兰筠过来相告说了薛夫君的父母进宫来的尊荣与场面。薛夫君现下恰是皇上宠妃,而薛父更是多少人所羡慕敬佩的大司农。如此父荣女贵,恐怕所谓的灿烂门楣也大略就是如许的了。
因而,我抢着,紫月躲着,二人正闹得难分难明,只听门外有尖细声音传来道:“皇后懿旨,婉常在,月常在听旨……。”
娘亲轻柔看着我道:“你倒忘了?这不是你进宫前夕交给我的么?说是要我交给一个甚么萧公子的。但是,自你进宫起,并未有甚么萧公子来过。这信我不就带来了么,现在交还与你,摆布你本身措置也就罢了。”
如许的,又过了几天。
爹爹含着高兴道:“上月收到你哥哥来信,信中说他立下军功,遭到了朝廷的嘉奖,现在已是骠骑将军了。”
我心伤,泫然道:“女儿无用,不能在斑斓宫殿拜见爹爹和娘亲。”说着,情不自禁地就要屈膝拜倒。
春日的心雨轩四周桃红柳绿,蜂蝶飞舞。不远处,一片梨花胜雪,轻风中,花瓣轻飘,无声落地。屋前,几株桃树上蓓蕾初放,花色醉人。
我道:“并不是无端问起。只是进宫初时,有一名姓窦的婕妤俄然到访,说是您与她的父亲曾同在弋阳郡为官,还说您定能记得她父亲呢。”
娘亲和爹爹拿过一小承担拉着我进了寝房。娘亲说着,“这是一些碎银和金饰,宫中是个最权势不过的地儿。你现下虽还未得侍寝晋封,但常日里的穿衣打扮也不成太寒酸了,这些金饰虽是旧的,但都还高雅,我也过了用这些的年纪了,你就留着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