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及笄年的我,已出落得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一双是喜非喜,是嗔非嗔的丹凤眼,两弯翠若含烟,柔似春柳的颦眉儿,似蹙非蹙。柔波傲视,媚生百态,令人见之忘俗。
他收敛笑意当真道:“我辱你了吗,美意救你,你不说感谢,反倒一味顶撞我。”
我知他们必是来者不善,仓猝拉着念奴就要向前逃去。他们那里肯放过,几个流痞将我和念奴团团围住。陈三儿冒充喝斥他们一声,上前道:“女人别慌,他们就是些胡涂虫,本公子惯坏他们了,我们也不是甚么好人,只想和女人交个朋友。叨教女人芳名,家住那边呀?”
虽是初初长成,但我已是肩似削成腰若柳,肌若凝脂气如兰,眸含清波柔亦嗔,口含朱丹媚生香,一颦一笑皆是动听心魄。
马儿不疾不徐地沿着来路往前走去。天涯一缕阳光从云朵后折射出来,照着郊野的花草树木,显得温馨而宁和。
爹爹接到朝廷的采选文书已有多日了,明天便是应选的最后一日。我爹爹薄穆尊官居从四品,任颍川郡郡丞职位,秩奉七百石。
正在我和念奴挤在一处瑟瑟颤栗时,一声马儿的嘶鸣伴着“蹬蹬登”的声响,劈面飘过来。
我恨恨隧道:“你算哪门子救我了,强行把我掳了来,这荒山野岭的,还不知你要把我如何呢,你与那伙流痞有何两样。”
而我最是秉承了爹爹的心性,仁慈,正值,不喜恭维阿谀,又最随性不羁。
下一秒,我便被紧紧地拥在了一个宽广而暖和的怀里。马儿还在快速地向前飞奔着,身后是念奴越来越小的呼喊声:“蜜斯,蜜斯,蜜斯……。”
我的双眼里一片暗中,除了陌生男人“驾驾驾”的打马声外,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我的认识一点一点地答复着,我在他怀里开端冒死地挣扎。但是,他的手臂像是一个铁圈将我紧紧箍住。
明天,本是要去看兰姐姐的,我只一身小家碧玉打扮。乌黑青丝随便在脑顶挽成一个公主鬟,后边的长发垂垂披着,两边几缕发丝编成细细鞭子,直直搭在胸前,鬟边插着几枝新制的粉红堆纱小假花,斜倚一枚我平常最爱的海棠白玉发簪。上身着一件粉红玫瑰卷烟纱紧身衣,下身罩一席百合色长裙,腰系鹅黄竹叶纹软罗。
这伙人瞧见我俩如许,早知只是“纸老虎”唬人。刀疤脸更是险恶地狂笑一声道:“公子,您快是发一声话呀,不然人家觉得您是从小被唬大的呢。”
于我,是不肯入宫的。
我回转头撇她一眼说道:“就知你??拢??急改闳プ急福?乙?评冀憬闳ァ薄?p> 念奴嘟着嘴跟上道:“蜜斯不筹办,我筹办啥,真是那啥不急那啥急”。
今番采选,她也是避不过的。
他一把抱住我翻身跃上马来,将我放在地上,背过身子,带着多少活力道:“我算多管闲事,合该让那伙鄙陋男人轻浮了你去,或者你正恨我坏了你的意呢。”
而我,本年芳龄刚满十六岁。按大晋法规,我应选是逃无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