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筠沉沉握着我的手道:“婉儿,你真的就筹算如许下去么?我想还是找个机遇和皇上好好说说,只要他能见你一面,必会喜好上你的。”
我听着兰筠说得蹊跷,不由追着问道,“那薛大人不清查么?没的要使薛雪梅真的顶着惧罪他杀的名头死不瞑目么?”
这一日凌晨,风从林间而来,是芳香而清冷的,吹在人身上非常舒畅舒畅。兰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只记得比来一次来看我时还是薛雪梅正失势时,她因不善争chong而倍受萧瑟。当时的她是略显哀伤而无法的,我和紫月为此非常担忧于她。现在,薛雪梅已是魂赴鬼域,不再是现世中人了。因着,薛雪梅的消逝,兰筠又日渐失势。她本是个温婉温和的女子,皇上再次对她恩chong有加也不敷为奇。
昨日,容么姑姑来传,说是本日兰筠又要来荣渺居中看我。此时,念奴和碧春服侍我穿戴整齐,便忙忙地拾掇屋子天井。兰筠最是喜好紫藤花,是以,丫头们便将花架重新安插了一翻,蓬兴旺勃的花枝整齐伐一地自支架间垂吊下来,温婉而安好,如同娇丽的女子甜睡在美好的晨光中。
殿门前,几个小内监还恭谨地举着仪仗站在日头里。我笑着向兰筠道,“姐姐也不幸不幸那些主子吧,大热天的,没的站在毒日头里晒坏了。”
撩起了薛雪梅,我和紫月兰筠三人少不得又要感慨一翻。紫月说着,“斯人已逝,只是我们毕竟不信赖她真是想不开他杀而死。但是,又不明白她到底和甚么人有如此深仇大恨,竟将她那般活活害死了。”
我们主仆一群人于荷塘玩耍一阵子,丫头们摘了些莲花骨朵归去插瓶,采芹抱了一大把莲蓬。目睹着,日头更加暴虐起来,一行人又欢笑着往回走去。
兰筠泫然一笑道,“心明如镜又能如何?大权在握又能如何?宫中民气险恶,如果有人用心不让你活,你就是孙悟空,再短长还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何况,只怕那些人比如来佛也差不离。薛家大人就是再短长,也只是凡身*罢了。”
采芹这一发起,我们便都欢乐着出了听风阁朝荷塘而去。
我向着兰筠道,“翠锦是丫头,只怕枉死便也枉死了。只是那薛雪梅毕竟是大司农之女,她爹爹大权在握,断不会晤着爱女冤死而不管不顾的。出事当日,还是有些许线索可寻的,冬梅那丫头心明如镜呢。”
我也沉吟着,向着兰筠道:“宫中大家皆道是她杀了翠锦泄恨后,惧罪他杀。姐姐在皇上身边,比我们见多识广,不知可看出甚么端倪没有。”
我和紫月听着,心中又沉闷很多。各种旧事浮出面前,叫人茫茫然然辨不清楚明白。先是画像之事,有人仿佛用心奉告我们韩画师的为人,接着薛雪梅便堕入骗局,将代价不菲的金项圈赠送了他,接着是翠锦被逼,出售了薛雪梅,然后紧接着就是翠锦之死,薛雪梅之亡。这连续串的变乱来得突但是令人震惊。
我挽着兰筠,轻巧说着,“我晓得姐姐现下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凡是事别过分张扬了,还是不时候刻谨慎低调些许。宫闱女子浩繁,不免没有人眼红妒忌的。何况,眼瞧着那皇后和窦婕妤她们必不是甚么善类,姐姐还是谨慎为上。”
我心中感激不已,向着兰筠道:“多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