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用心低下头,在我耳边呢喃道:“‘相逢相遇,适我愿兮’,且非常应景呢。”
他轻松一笑道:“权势名位于我不过黄土粪便罢了,你不是出身官宦王谢,我就放心了。”
他定是看出我必不是普通布衣之家的女儿,他仿佛特别在乎我的出身,莫非我爹爹不是官居要职就配不上他么?未曾想他竟是一个如此看重出身名位的人。
而从马儿飞奔过来的安阳街北处,小海子刚在一个古玩摊上瞧着热烈,一边骑着马儿漫步的王爷便没了身影。只听得人群一阵惶恐,眼瞧着,王爷打着马鞭飞奔向前冲去。
他将披风拢了拢,清脆地说:“既然你要谢,也得有点诚意了。不然留点东西给我算个念想也行呀。”
他仿佛略略地带了些许活力道:“萧公子,太陌生了吧,你看,我好歹也救了你,现在我们又如许密切。”说着他搂着我的胳膊又减轻了几分力度。
他凝睇着我无穷果断而柔情隧道:“人在玉在,玉在心在。”
我摸摸头上,鬟边的海棠白玉簪子但是我的最爱呢,其他的也并不是甚么拿得脱手的。我把手又放下来,闷闷不出声。
他将我揽近,戏谑地说:“好好好,我自重,你好好坐好了,不然摔上马去,我可不卖力呢。”
他开朗地笑着道:“就那女人,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拿她如何的。”
我敛容正声道:“你不是我们颍川郡街上人吧,你是富朱紫家的公子么?”
马儿缓缓走着,我依在他怀里,头顶刚及他的下颌,他均匀的呼吸微微掠过我脑际。他悄悄地说:“你能够奉告我你叫甚么名字吗?”
我心中掠过一阵骇然,是的,我竟还不知他的名字呢。我规复神情,假装轻松道:“是哦,公子,叨教您贵姓大名呢?”
萧煦悠悠地说着:“快到了,那边便是来时的地儿了。”
我并不明白他的话,而他此时的柔情将我彻头彻尾的熔化了。
他柔婉隧道:“地痞地痞最是不讲国法的,今后你可得记取本日之险,有甚么事叫父母兄弟帮着做,切不成再单独出门了。”
我宽裕地说:“可我身上也没带甚么呀。”他说:“女人家呢,身上的东西多的是了,耳环呀,簪子呀,手镯呀,不是有的是吗?就看你是不是诚意要给呢。”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海子扔动手中的小玩意,扒开人群追出去。但是不出几步,王爷和马匹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小海子无法,只得单独回了刺史府衙。
眼看着天气垂垂暗了下来,郊野的晚风微微吹着,丝丝凉意劈面扑来。萧煦将他的玄色披风拢紧,将我团团裹在他的怀里。棱棱的飞檐墙角在暗色中影约可见,不远处便是安阳街了。
他接着又道:“刚才在街上,当真伤害,你一个女孩家,怎可当街抛头露面呢,若被那些流痞轻浮了去,可如何好。”
如许想着,我便冷静地把玉佩接下,双手拿着紧紧握在掌心。我是该收下它的,不为别的,只当是个念想。
他轻柔隧道:“我给你的玉佩需求好好收藏着。”说着执起我的手抚着他的左胸膛,隔着衣衫,我触到了我的白玉发簪正贴着他的身子藏着。
萧煦的声音又在头顶想起道:“你如何老是魂不守舍呢,又在想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