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低眉,凄然道:“妾身不是生皇上的气,妾身是不想皇上难堪。”
韩清和凄凄隧道:“那就是了。薛夫君也是个薄命的。”说着,又转眸看着我道:“婉王妃真筹算就如许放过那窦婕妤么?她身上但是血债累累,又害得您与皇上……。”
我幽幽隧道:“先生所说的那白绫,我或许见过。”
我内心一抽,忙忙推开他道:“皇上别如许,妾身担待不起。妾身本日本是来问明那纸笺之事的,既是在此遇见了皇上,那事也只当畴昔了,妾身也该归去了。”
萧灏脸容和顺,无穷密意地看着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与朕竟有一样的感受,你写了为何不送给朕?”
我心间泫然,凄婉隧道:“窦大人在弋阳郡任太守之时,不顾罹难百姓的磨难,贪桩枉法,中饱私囊,被我爹爹向朝廷揭露,为此。窦大人官降被贬。这事已过了数十年,却未曾想那窦婕妤还如此耿耿于怀,抱恨在心。现在,她为报昔日仇恨,设想谗谄了我。又为一心夺子,暗害了我最密切的姐妹傅兰筠。不幸菊儿一个小小侍婢,被人当了棋子又送了性命。而她,深爱皇上宠嬖,又有爹爹和皇上庇佑,先生纵使肯将她招认出来,又有甚么用呢?左不过是害了先生与菊儿一样为她当了替死鬼。何况。昔日先生指证是薛夫君谗谄了我,那薛夫君也已魂赴鬼域,皇上怎会等闲再定罪于她。”说着,满身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哀痛,只一动不动的目视远方,哀婉贞静得如同面前的一汪碧水。
萧灏心间一急,道:“起来,你如何在这儿?你家蜜斯呢?”
他向着一侧的韩清和喝道:“你先下去罢。”
韩清和看我一眼,膜拜下去道:“主子先去了。”说着,跪行急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