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一语惊人。萧灏心中一震，遂即凝眸道：“燕弟所想不错，这个马场便是他们从匈奴采办了马种在此豢养滋长的园地。安邑穷乡僻壤，他们觉得朕定不会重视到那儿。”说着，停顿一瞬，遂即又恨恨道：“可见他们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了。”
念奴搀着我正要回屋，秋雪急着跑过来道：“王爷正寻婉王妃。”我加快脚步往回走，劈面，萧煦正仓促前来。
燕秋拥戴道：“皇上圣明！他们既备了战马，只怕另有其他的。这两年，部属多方探明北地将士也多被燕王所皋牢，皇上要早做防备才是。”
两人坐定后，萧灏沉沉打量着燕秋。燕秋会心，开口道：“部属按皇上叮咛，这大半年来一向隐于安邑一带。部属探得，安邑这两年不知为何无端多了一个马场，内里圈养了数千匹骏马，并且马种大多像是匈奴战马。”
碧春垂着眼眸，答道：“奴婢出来时，婉王妃与念奴姐姐正在凤凰台上乘凉，奴婢只去了膳房拿了些小米，前后也不过就这一会子，没传闻婉王妃要进宫呀。”
魏子曹躬身行礼道：“老奴等待多时了，燕侠士这边请。”说着，将燕秋引至龙榻一侧。
屋内，萧灏向着魏子曹道：“这两日，你想体例将那匹匈奴献来的汗血宝马给燕秋送去。”
他拉住我的手，“我怕你又进宫去了。”
萧灏抬眸看一眼魏子曹，耳边轰轰然想起昔日朝堂之上王侍臣等报酬北地军需之事辩论时的话语。他再一凝神，想着，彼时要萧煦北上督战的是王侍臣，要萧煦镇守雁门关的是王侍臣，以后各种，仿佛都与王侍臣有关。他目露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王侍臣！这个老狐狸！”
保护们领命往合欢堂后而去。
我低眉道：“她毕竟是你的夫人，你……。”
适时，魏子曹自一旁插嘴道：“主子冒死插一句，那燕王在北边能坐大，只怕与朝中某些奸佞之人脱不了干系。”
他急道：“姐姐很好，我是怕你想着见他呢。”
话未说完。他的舌又卷天铺地下来，一径展转至耳边。呢喃道：“我只想要你……。”
他走出几步，向着正来回巡查的保护们道：“你们去那边看看，别让野猫惊了皇上安寝。”
燕秋抬首，沉沉道：“是以部属思疑，这些马并不是普通贩子所养，养马之人意在战役。”
如此商讨一翻，待到燕秋拜别时，东方已渐白。魏子曹借端皇上晨起要于天井踱步赏花，将巡查保护打发了下去。燕秋纵身跃上屋檐，沿着来时路出宫而去。
我听闻，蓦地想起早两日他带着王雁桃与萧韬去看太妃的景象，不由得心伤起来。那天在府门前，他对着王雁桃温直言说，“母妃一向念叨你与韬儿呢。”想着彼时彼景，我敛起眉色，垂眸道：“多日未返来。你还是去宁馨堂罢。”
我正要屈膝问礼，他一把拉住我道：“你跑哪儿去了？寻得我心慌。”
我睨他一眼，“好好的，进宫干吗去，难不成兰姐姐又……。”
他嘲笑，“不是狐疑你，是他仍对你不断念。”说着，搂着我进了寝房。
我看一眼他满头满脑的汗珠，含笑道：“妾身不就在凤凰台上乘凉了么？看你急的。”
萧灏冷静颌首，不甘隧道：“这两年，燕王借着督战的由头在雁门军中拉拢民气，与匈奴也多有猫腻。他欺诈去了朕巨额军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眼看着他日渐坐大，真是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