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妾身是带兰兰来这儿玩的,不想惊扰王爷和夫人们了。”说着,凛冽地谛视着他。
萧煦冷冷看着我,唇角扬起一抹等着看好戏的轻笑。刹时,碧春掀帘将哥哥领了进了。
萧煦再按捺不住,猛地一把拽住我,喝道:“信赖?你让本王如何信赖你,那柄短剑明显是男人的防身利器。何况,本王不是傻子,本王看得出,那短剑的仆人并非浅显人。你说,短剑是不是他给你的,是他让你拿着它指着本王要杀了本王,是么?”
是晚,月色恼人。萧煦来到婉园时,我正在房中坐着看书。
我气血上涌,再忍耐不住,放开紫月的手,一把从槐树背面冲了出来。
萧煦寂然地放动手,自嘲一笑道:“你倒机警了,本王还觉得你会说是紫月的呢。”
我垂下眼眸,冷冷道:“是哥哥的。是他前几日来和我说侄儿百日宴时健忘在我这儿的。”
萧煦转眸,道:“本王有思疑你么?昨晚本王看了你的房中,并未见有何非常,只不过当时你宽衣睡着,本王没有掀起帐幔检察罢了。”
萧煦抬眸定定凝睇着我,“那你奉告本王,那柄短剑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眼眶一酸,痛喝道:“不过是一柄剑罢了,王爷勿要借题阐扬。您不就是想说妾身私藏刺客,纵了刺客逃脱了么?王爷爱如何说便如何说罢,妾身问心无愧。”
我轻含笑意,上前自萧煦手中拿过手帕,递了给哥哥道:“哥哥前几日是不是将这个忘在这儿了?”
我抬眸,搁动手中书卷,淡淡道:“她们担忧王爷安危便要冤枉妾身私藏刺客么?她们如何说,妾身能够不在乎。但妾身不能不在乎王爷的观点,王爷也和她们一样狐疑妾身么?”
紫月悄悄握紧我的手,转过了弯才道:“姐姐是何必呢,这不恰好让她们在王爷面前又有说头了。”
我淡淡道:“摆布随她们罢,嘴在她们身上,她们要如何说,我们谁管得着呢。”
我心间气恨难平,往昔的各种顿时跃上视线来。小到当日那张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浣花纸笺,以及常日里的各种捕风捉影,大到胎斑之事,以及我腹中胎儿抱屈而去。如此一桩桩一件件,我岂能不知皆是她们二人在背后的教唆诽谤,诡计谗谄。我不与她们撕破脸皮,她们却要如此步步逼人,当真要令我和萧煦之间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我听出他话里多少还是带着些思疑的意味,不由得清冷道:“如此,王爷果然如她们所说,也思疑妾身昨晚床榻上私藏了刺客么?”
哥哥笑道:“也没甚大不了的事,就是娘亲想你了,让我过来看看你好不好。我白日里也走不开,只得乘着这会子过来看一眼了。”说着,回身向着萧煦道:“不知王爷也在婉园,实在是叨扰了。”
萧煦难堪一笑,道:“本王与她们二位也不过是闲谈罢了,婉儿不必放在心上。昨晚,本王看你房里并未有非常,本王晓得刺客之事与你无关。”说着。就要拉过我的手。
我听他蓦地又说到短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滞,我本觉得他信赖了我所说的短剑是景福楼买得的,未曾想,他底子并未信赖。
萧煦狠狠推开我,反身跑向床榻,一把掀起枕头,拿起那柄短剑。刹时,他身子一震,目光落在了短剑中间那块灰色的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