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抖,怒道:“不成以!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你不能杀他。”
我垂下眼眸,死力粉饰着内心的慌乱。我要如何说呢,如此悠长以来。萧灏不是没有甚么行动么?或许,那日,他也只是那么一说罢了,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啊。如果萧灏已撤销了阿谁动机,我此时说得过分明白了,岂不又无端添了萧煦对他的恨意。
我摔头,摆脱他的手,就冲要出门去。他反手一拽,将我拥进怀里,紧紧箍着,道:“你去干甚么?想去报信么?如果惊醒了他,他再集结王府保护,你想,我还能活着出去么?”
我一时无语,心间疼痛流过,只挤出一句莫名的话,“王爷此后要多加谨慎些。”
蓦地,门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凝神一听,仿佛又没有了。我只觉是屋外鼠虫在拆台,便也不操心听闻,只顾着解开纽扣也就罢了。
碧春将短剑顺手搁置在一侧的圆桌上,跟着念奴吃紧下去取药箱。
我鼻翼一酸,泪就下来了。我对他,仍旧是爱着的罢。
他凝睇着我,沉沉道:“来杀他!”
我冒死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手臂,何如终归是徒劳。我见他如许,不由得俯下嘴唇,张口就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手劲一松,我挣了开去,拔腿就要往门边跑去。我知跑不过他,便张口呼喊着,“来……,呜呜……。”
我垂垂静止下来,只一双眸子惶恐失措地凝睇着他。他空出一只手,将脸容上的黑布扯下来。遂即,不失暖和隧道:“你还记得我么?”
我按捺不住,呼喊道:“来人呀!”
萧煦听闻如是,欢乐一笑,拥着我道:“就你这点心机。还学人家玩刀剑呢。方才不是拿着剑那般冷冷对着本王么?如何这一转眼,就心疼了?”
我内心一急,呼道:“不是妾身要杀您!”
萧煦敛起笑意。定定凝睇着我道:“你说甚么?莫非真有人要杀我?”
我再叫不出声来,只得瞪着一双气愤的眸光剜着他。
沉寂的深夜,这句呼喊声显得非常高耸。他身子一惊,伸过一手捂住我,遂即,一手取出一块男人用的灰色手帕将我的嘴唇绑住了。他吃紧向着门口跑去,竖耳聆听一回,四周还是死一样的沉寂。
我正要惊呼出口,一只粗大的巴掌已将我的嘴唇紧紧捂住了。
他脸容抽动,咬着牙道:“我在皇上面前发了誓,决不伤害你。如果杀了你,我也活不成。”
我披上外套,也要下床来。
他手臂一紧,喝道:“我能够连你也一起杀死,若不是皇上不让,你觉得我会费工夫来这里与你磨牙。”
他侧眸,一把将我的双手抓住了,拿着丝带不住的缠绕着。我惊呼道:“你要干甚么?”
我眉毛一扬,差点没笑出声音来。我心道,杀手另有这很多啰嗦的,杀人前还要与人参议一翻么?
我伸手冒死挣扎着,只听头顶响起压抑的喝声,“别乱动!我不想伤着你。”
念奴为我重新铺好了床榻,萧煦还是被我赶着离了婉园而去。
我刚呼出,“念……。”蓦地,只觉有温热的唇对着我的贴了下来。
因着这一闹,我更是睡意全完,只得唤了念奴添了蜡烛,剪了烛花,坐着看书挨时候罢了。
萧煦回身向着我道:“你一女子平白无端,为何买这等利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