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哥哥道:“哥哥如何这老久也不来看婉儿了?是不是在生婉儿的气呀?”
我心中酸涩,只垂首低眉,道:“妾身晓得,太妃去世,王爷心伤不已,也一向狐疑孙姑姑是皇上安插在太妃身边的棋子,受命毒害太妃的。但人死不能复活,何况孙姑姑也一再言明毒害太妃是她一人所为,她已咬舌他杀,也算是罪有因得。畴昔的事就让它畴昔罢,王爷莫要再耿耿于怀了。”
我嘻嘻一笑,“妾身的技术哪能与这个相提并论呢。妾身那点‘三脚猫’的工夫还是月mm在荣渺居中时手把手教的。”
我也心中憋了一口气,并不甘低头主动去找她说话。如此,我们虽是在同一屋檐下,但相互已成了陌路人。
哥哥笑着道:“哪有甚么气生呢。哥哥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老是不如先前安闲罢了。”
我心间一惊,这枚同心扣是当初在荣渺中紫月编了送给哥哥的。当时,哥哥与紫月正相互钟情甜美,这枚同心扣也算是他们之间相恋相爱的信物罢。我心知哥哥常日里是一向贴身戴着的,但此时,他身着厚厚的弹墨綾棉服,外罩一件宝蓝色灰鼠皮大氅,腰间是秋香色的束带。许是夏季里的穿戴过分痴肥了,哥哥进屋来,顺手脱下大氅,这枚扣子便闪现在了棉服内里。
日升日落,白云过隙。不觉已是寒冬腊月气候。连日来,北风吼怒,银雪翻飞。我平日一贯怕冷,是以,整日里也只得守着炭盆。望着窗外扯棉如絮,兀自发楞,打发风景罢了。
哥哥拿起同心扣,兀自凝神抚在手中。我心虚万分,恐怕被萧煦看出了甚么非常,遂上前一步,将之从哥哥手中夺过来,道:“没想到嫂嫂竟是如此的心灵手巧,这扣子编得极标致呢。”
我与萧煦和哥哥正说话打趣,碧春领着素兮的丫环紫鹃吃紧走了出去。紫鹃见着萧煦便屈身施礼下去道:“奴婢恭请王爷速去素阁一趟罢,三夫人身子不适,俄然恶心呕吐不止呢。”
萧煦转过神来,遂即暖暖一笑,道:“本王气胡涂了,你多担待着点吧。”说着,又拉过我的手,温婉道:“虽是迎新之喜,但母妃刚逝,王府里也不宜太热烈了。本王会和夫人说,你们的着装也不成太素净。”
孙平雪端着花儿吃紧出了长乐殿。那天,天还蒙蒙亮,她便在殿外的丛林里挖了一个坑,毒倒尤怜薇后,她便将整株花枝连带花盆一起埋进了坑中。以后,她若无其事地与宫女主子一起进了寝殿,宣太医,假哭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哥哥道:“素兮抱病了么?不如等会子我们也畴昔瞧瞧?”
我向着念奴道:“还不快请少爷进屋来。”
萧煦蓦地转首,厉厉谛视着我,冷冷隧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觉得本王真会信赖阿谁奴婢的话。她要誓死护主,本王管不了。但冤有头,债有主。本王岂会等闲放过他。他觉得他杀死了赵将军,本王就何如不得他了么?”说着,怒上眉眼,手握成拳。
孙平雪冷静听着这翻话,遂即抬眸道:“奴婢晓得了,太后教教奴婢该如何做罢。”
念奴回身出了屋子。遂即,哥哥掀帘入内,一眼瞥见萧煦也在,便施礼问安。
萧煦也笑笑道:“到底是已结婚的人了,穿戴打扮也更讲究呢。”说着,顺手捏起哥哥腰间那枚“月远同心”的同心扣细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