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辅在屋外仓猝应道:“是是是,主子来了。”说着,连滚带爬进了寝房。
我缓缓展开眼皮,激烈的光芒刺痛了眼球,我不由得又合上眼睛。萧煦听到念奴的喊声,跨步上来道:“如何啦?”
我微微点头,道:“我方才梦到兰姐姐了,她说兰兰在哭,让我快些返来照看他。”
我抬眸望去,只见他双眸猩红,一脸蕉萃。下颌边密匝匝的髯毛像破土而出的小草,贴在白净的肌肤上显得黑沉沉的。
哥哥哀道:“皇上怎能不给御史大人这个情面呢?圣旨昨日已下,婚期便在年前二十六日。只是,我如何能忍心奉告月儿呢?”说着,低下眉眼,已是泫然欲泣。
我了然,淡淡道:“娘亲对我说过了,可哥哥不是一向分歧意呢么?”
以后的几天,紫月整日里坐着只是怔怔地绣动手中的鸳鸯枕套。秋雪来哭道:“蜜斯不肯吃不肯喝,疯了样的只是刺绣,奴婢看着惊骇。”
我搁动手中笔墨,浅笑道:“王爷晓得了?妾身还想着等会子要和您说呢。”
李铭辅搭脉检察一回,喜泣道:“回王爷,王妃真的醒过来了。”说着,转眸向着念奴她们道:“王妃身子过分衰弱了,烦请女人去细细熬些小米粥来让王妃吃下罢。”
他俯下温热的唇,沙哑着说道,“我再不娶了,我只要你就够了,你也承诺我。再不能如此待我,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我大喊着,“兰姐姐,兰姐姐。”身子一震,刹时,兰兰的哭声钻进了耳里。
我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将本身蜷在了他的怀里……。
我心中一凛,遂即道:“哥哥是御前的人,此后又是御史半子,奉养皇上,尽忠朝廷,也当是他的本分。至于朝政纷争,人在此中,身不由己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