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桃直皱眉，“这类传闻你如何也信？昨晚皇上过来，要我跳霓裳羽衣曲，我不会，可皇上喝多了，便歇在这里了。如何就传成了这个模样？”
李煜伸手握上了茶盏，却也顺势一把拉上了小桃的胳膊，苦笑道：“我想了想，这宫里，我只能来你这了。”
小桃一说，窅娘的眼眶都红了。小桃轻笑了一声要抬手去捏窅娘的脸，却被窅娘一把推开，小桃急了：“你倒是如何了？就这么急赤白脸的？”
小桃用力戳了窅娘一指头：“你整天都在想些甚么。”说完小桃蹙着眉头想了半晌，问窅娘道，“宫里很多人都传吗？”
小桃没法再推让，想了想，跳起了冯延巳的《长命女》。那是她曾经和李月娥比试过的曲子，“三愿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只是想见的人，毕竟见不到。
窅娘走上前翻了翻李煜的词，有些怆然道：“皇上都从没有把他填的词赠给我。小桃，皇上只怕真的动了心机。实在，也挺好的，你我今后都能在一处了，也不是好事----”
小桃差点跳起来：“哪个嘴上吃了砒霜的说这类话？那里有的事？”
一曲眼看就要结束，小桃在扭转中垂垂退后，看着霓裳离本身远去，李煜一时节制不住本身的情感，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小桃的手，忘情地唤着：“娥皇，别走！”
窅娘一愣，看着小桃道：“真的没有？”
小桃想找机遇晤见陈述或是徐锴，问问祁公子的景象。无法宫门深似海，小桃守在乐署，他们见她轻易，她却很难瞅着时候碰到他们。
小桃又就着李煜词里的几个题目问了，李煜看小桃对本身的词这么当真，天然也细细和她讲着。
一曲罢了，李煜笑得很空：“你跳得很好。明天我让人把霓裳羽衣曲的谱子拿来，你练练，跳给我看，好吗？”
第五天，戌时，李煜来得稍晚了些。带了几个侍卫，还是守在门口，没有让出去。小桃换了一袭上边是浅黄，上面是紫色和黄色相间的襦裙。发髻是美丽的倭堕髻。李煜看得一怔，小桃打扮起来，的确非常娟秀。
几天了，小桃都没有见到陈述他们，只传闻都忙着去吴越的事。时近暮秋，小桃倚着门看着天井里满天的繁星，内心却空荡荡的。忽的听到院门口有声音，转过甚去，一身淡青色袍子的人正立在门口。小桃定睛一看，忙快步走上前去屈身施礼：“陛下。”李煜一年也来不了两次寒玉苑，还是闲着来看排练歌舞。这么大半夜的，还是头一次来。
窅娘盯着小桃开口道：“昨晚，皇上，皇上是不是宠幸你了？”窅娘把“宠幸”两个字说得很低，说完脸红红的。
第二天小桃起来已是日上三竿，李煜早去上朝了。小桃盥洗结束，刚要去寒玉苑的前面排练歌舞，窅娘已经跑了出去。看到小桃，窅娘扶着门，指甲几近都要嵌到门里，却只盯着小桃不吭声。
小桃只闻得一股浓厚的酒气，忙从一旁倒了一盏茶双手敬了上去：“陛下，喝口茶解解酒。”
李煜的眸子划过一道绝望，刚才眸子里的神采俄然就暗淡了下去。看的人有些揪心。过了好久，李煜才挥手道：“不管甚么，随便跳一个罢。”
李煜仿佛很累，挥手对小桃道：“去内里奉侍吧。我有些累。先歇着了。”说完也不客气，走到床上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