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氛围仿佛凝固了,夜的寒凉渗入到了骨头缝里,小桃缩着肩,身材和心都在颤抖着。祁正修往炭火盆里加了些炭,声音清冷:“我能够容忍很多事,也能不在乎很多事,但我不能容忍叛国。你晓得有多少人在用命守着江山吗?”
祁正修勾了一下唇,语气沉重:“她在这里毕竟呆了一天一夜,总会有机遇拿到的。”
说到赵光义,小桃的心像在滴血普通。他已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上呼风唤雨,可统统都回不去了。小桃缓缓说道:“如果是十七年前,小桃还在云湾村的时候,的确,在金陵和在开封,对小桃来讲都一样。当时我只晓得吃饱穿暖。字不识一个,事理不懂一点。”说着看了看祁正修,“但是就因为和公子的一面之缘,小桃从云湾村走了出来。一起走到现在,读书识字,就像一个学会穿衣服的人,是没法再把衣服脱了行走的,因为会耻辱。现在公子让我去开封,就像让我扒了衣裳走在集市上,那样很耻辱。我虽是女子,却也是唐人,也不是没脊梁骨的人。今后公子还是不要和我说这些了。”顿了顿,小桃又道,“眼下我只想把寅儿找到,别的都不想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