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东边城门,守值的兵士小桃前前后后几辆车,拦了下来。青羽卫向兵士出示了腰牌,小桃又把陛下赐的出城令牌给守值看了,守值没有敢细盘问,忙把一行人放了出去。
润州很快到了,小桃命马车直接向祁正修的大营驶去。何之棠的满身都开端微微颤着,两只手紧紧攥着拳,手心都是汗。
祁正修这个名字,在何之棠听来,长远得像一幅尘封的沾满了灰尘的画。却又震得她的心颤悠悠的疼痛。这么多年,她离祁正修,既悠远又靠近。悠远的是,她没有一丝祁正修的消息,只是从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她晓得祁正修做了大官,驻守着鸿沟,也听人传过祁正修和小桃的闲言碎语。那些闲话,刺得她的心很疼。说靠近,多少回梦里,她都记得在濠州城那一起看画,谈诗的过往。她弹琵琶给他听。他盈盈含笑看着她。
下人把小桃和何之棠带到了祁正修的营帐,看到祁正修的第一眼,何之棠的眸子刹时浮起了一层雾气。一身白衣的祁正修,和畴前的温润俊朗没有二般,光阴在他身上没留陈迹,反而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教坊的人活动很大,青羽卫便也没有太在乎,只是感觉这侍婢的年纪也太大了。估计是哪个犯了事的家眷婆子。
小桃点头:“恰是。”说罢轻柔地看着何之棠。何之棠别过了头,马车奔驰,侧面的帘子不时被翻起,风吹得何之棠脑筋一片混乱。没有再提伶仃走的事。
小桃几分难堪:“她有些疲累,不如等她安息后再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