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敢跟他归去?在大宋,赵匡胤会毫不客气地再要了她的命,赵光义为了护着她又不晓得是如何的腥风血雨,而赵光义家里的妻妾她又如何应对?一日为妓,毕生难洗。在身份崇高的赵家,她是大家嫌弃的南唐官妓。
侍卫把小桃领到了另一个营帐,小桃倒在床上,便累得很快入眠。直到第二天一夙起来,被陈述带着踏上回南唐的路,都还是晕晕乎乎。
而对于大唐,李煜宣称她死了还李代桃僵是莫大的欺君之罪,不晓得又给大唐带来多大的灾害。大唐现在动辄得咎,保护国土便被大宋减了军盐,再生出这事,更是给了赵匡胤借口。更何况,昨晚的打算,都是毁在了她的手里,她又如何心安理得的一走了之?总归,唐人和宋人,这骨子里血脉里的烙印,在这个两国对峙的时候,是没法超越的高墙。
一起上陈述都没有多言,到了中午安息的时候,小桃决计走到了陈述的中间,见陈述还是不吭声,小桃只好堵在陈述面前好脾气地说道:“陈大人,你筹办一向生我的气吗?”
目送着赵光义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背影垂垂远去,小桃终究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直哭得每抽一口气都心疼,才愣住了抽泣。
祁正修在水虎帐帐里和陈述对坐着下棋,陈述抓耳挠腮底子不在状况,终究忍不住把黑子一摔:“子介,我就不信你还能坐得住。还下棋,下个甚么。那位姑奶奶一跑连个影儿都没有。把我们扔在这里晾虾米似的。”说着捶了下桌子,“去他的,甚么事这是。”
陈述把棋子甩进了盒子里,扯扯嘴角:“你真是神了,她还真返来了。”
祁正修的脸上暴露了一抹会心的笑意,叮咛道:“请出去。”顿了顿,又叮嘱着下人,“端些坚固的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