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儿直直看着赵光义:“你是好人。”肯送他银子,应当是好人,应当会帮他。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寅时,赵光义已经起床束装待发。侍从把还揉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寅儿带到赵光义面前时,赵光义才猛地想起另有这么个小家伙。如果不是时候告急,他倒是不介怀把他送回金陵。但要务在身,从金陵再折到常州就太迟误事了。眼下也没个可靠的人能拜托这孩子。赵光义第一次感觉本身是脑筋抽了才会接下这个费事,但是那孩子的眼睛神态,灵慧中带着倔强,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让他无端地就生出一种叫“不忍”的情素。
“没有。”赵光义模糊记得那次是让侍卫带着元佐骑的,元佐又哭又闹,他只得亲身带着骑了一圈,就命人把他送归去了。
孩子的唇仍然紧紧抿着,把装银子的荷包攥的更紧,向后退了两步。
在顿时颠了一上午,中午到了一处路边的茶摊,几人才停了马。赵光义把寅儿抱上马,寅儿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小脸也煞白。
祁正修?提到这个名字赵光义心中的火气就窜了几丈,咬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寅儿撇了撇嘴,几近又要哭了。从寅儿断断续续的话里,赵光义晓得了这个孩子要去找他爹,成果没出金陵城就被刚才阿谁男人盯上了。那男人把寅儿抓了筹算带回越州去卖,走到宣州寅儿跑了出来,闲逛了还不到一天,偷了本身的银子,又被那男人找到要带归去。赵光义不由问道:“你爹不在金陵?”
寅儿抿唇像个小大人似的声音果断:“不怕。我爹带我骑过。”
常日里这类小事,赵光义是底子得空顾及的。他也没有怜悯心那么众多。如果在开封府,他会命部下去措置。现在在宣州,南唐的地界,更和他无关了。但一想起那孩子那双不幸兮兮的眸子,赵光义内心就有丝不忍。不由几步走出了屋子,一个穿戴粗布短衣衿的男人,正用力拖着孩子往出走,还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