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端,用很短的几行字,对小桃的事做出了答复。却让何之棠的心跳缓了半拍。祁正修的粗心是,他已在全军面前公开宣布小桃是他的妾,现在被叶家人接走,不但是他的热诚,也是太子的热诚。他会派人去云湾村要人,非论她经历过甚么,做个妾摆在家里,他的颜面才在。
何之棠屏退了下人,坐到桌前,点上蜡烛,翻开信细细看了起来。信的开首,长篇地报告了一番火线战事的辛苦,以及淡淡对她的顾虑。应当是顾虑她吧?“犹忆别院暮秋,琵琶铮铮,两相和鸣,心有戚戚。”这说的貌似是她,何之棠的内心出现了一丝甜。
看完信,何之棠猛地把信扣在了桌上,指甲都折断了两支,也没有发觉。如何静?如何安?祁正修看似云淡风轻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字字戳得她心疼。
“但是---但是---”小桃很难堪,她实在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和祁公子擦肩而过,“我那边有个朋友。”
她堂堂何家大蜜斯,要和一个丫环做平妻!这是甚么奇耻大辱?
“甚么药?”小桃猎奇地问道。
“那就对了。”游医从背上的褡裢里取出两颗药丸,“你中的是瘴毒。归去从速把这两颗药碾开,和上锅底灰,大黄,桔梗,再取凉凉的井水煎了服下,服两次就行了。”
“见血封喉。”小桃想了一下才想起祁公子中的那毒的名字,“当时郎中开了方剂好了,但是过后碰到天热,就满身痒,手上的血管处另有红线。”小桃尽能够地回想详细。
游医盯着她勾唇微浅笑着,小桃从速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碎银子递到他手里。游医这才开了口:“中的甚么毒?”
她便是再有一丝侵犯小桃的心,现在也化得烟消云散了。小桃死了还不如活着,活着好歹只是个妾,将来死了随便找个处所葬了也就是了;可现在死了倒是平妻,还要进祖坟------这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