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拉带拽把小桃从筐里揪了出来,痛心疾首道:“你这个不知哪掉下来的疯丫头,可惜了我半筐好茶。濠州战事吃紧,四周三十里都过不去。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开封府的城郊了。”顿了顿说着,“你开封府有甚么人策应?快把我们那半筐茶叶赔了来。”
小桃在岸边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冷得满身筛糠似的抖。只好悄悄跑起来,满身才有些热量。这里人生地不熟,是个甚么镇都不晓得。身无分文,如何能够走回金陵去?小桃的脑筋一闪,等着四周更喧闹了,才顺着巷子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堆栈。
小桃用力挣开叶广的手,气得脸有些发红,又怕惹急了他,只好忍气吞声地说着:“那也不急在一时。归去再说。何必在这里丢脸。”
叶广阴笑着看着小桃:“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已经是四更天,小镇在甜睡中。堆栈的门板上着,小桃绕到了后院,顺着门口的树努劲儿吭哧吭哧爬了半天,终究爬到了院墙那么高。
小桃使上吃奶的劲儿把竹筐挪得倾泻了一点,茶叶跟着倒了出来,小桃早把箩筐的盖支鄙人面,等茶叶到了满满一盖,小桃把箩筐扶正,用力端着一盖子茶叶,四周网罗着看那里能把茶叶扔了。
小桃从速憋着气把头缩进了河里。叶广的声音远了,仿佛另有马车的轱轳声。过了一会,车轱轳声又返了返来,想来是没找到,持续沿着通衢去找了。小桃探出了头,喘着气,头上的剧痛,身上的扯痛,夏季水里的冰冷砭骨,现在一起涌了上来。小桃咬牙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总有一个多时候了,估摸着叶广也不会再返来了,小桃才哆颤抖嗦地爬上了岸。
叶广伸出一只手捂住小桃的嘴,神采变得狰狞:“再叫我饶不了你。”另只手把小桃的外套已经扒到肩以下,小桃的力量那里是叶广的敌手,冒死地来回挣扎却涓滴没动静,被叶广捂得有些呼吸不上,憋得脸发紫。
叶广凑上前来,伸手揽太小桃的肩:“别这么生分。从今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还躲个屁。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