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扑了畴昔,看着满屋的狼籍,床下还散着一只绣鞋,那鞋还是当初和小桃别离时她送的,不由捧着鞋悲从中来,眼泪一颗颗落了下去:“我来晚了,如果早些日子来,必然不会是如许。”放下小桃的鞋,窅娘又去床上摸索了一番,俄然在枕头下看到一块雕得不如何样的白玉桃,不由“咦”了一声。
李从善再来找何之棠时,何之棠固然神情有些凄然,手脚的行动倒是比畴前更加和顺妥当。李从善看着何之棠纤纤玉手剥着葡萄,剥好后送到了他的嘴里,干脆将何之棠的手也衔在了嘴里,轻笑道:“明天如何这么可心?”
红姑颤着声音答复道:“走了有四天了,只是把她送到了教坊,跟着去庐州的车走的。”
过了几日,李从善去六皇子府找李从嘉筹议事情,二人在书房谈了半晌,李从善放眼瞟了眼院外,只见一身霁青的窅娘袅袅地走到书房外院子的梨树下,冷静地跪了下来。李从善看到窅娘,身上就像趴了几百只蚂蚁,有些不安闲,不觉说道:“六哥府上的舞姬也够宠得没端方的。这算是做甚么?”
小桃还是是老模样,蹦上蹿下,只是这几天红姑的神采仿佛比以往好多了,偶尔还会给她些适口的吃的。小桃有的吃就吃,吃饱就蹦上窜下地瞎扑腾。
守值的侍卫答着:“半个时候前就返来了,怕惊了您的觉,已经在前面安设了。”
何之棠的心一沉,缓缓答道:“走了,送到庐州虎帐里去了。”
窅娘赶快起来,跟着六皇子向外走去。李从善有些摸不着脑筋,但看这架式,六哥是要带着窅娘亲身去花月坊了。一个上三堂的丫头竟然轰动了六哥?这是甚么庞大的干系?他理不清,只好仓促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