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的下半/身夹在变形的车舱里,一条腿被方向盘和驾驶座紧紧地夹着,脆弱的骨头已然被夹断。
“听话。”
“贺正骁,我真的想归去。”
崔承川的车和他们分道扬镳,萧洒自如地飞奔而去,却并没有开远。
她瞥见男人笃定的笑了下,大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贺正骁略略垂眸,对上她乌黑的眼睛。
阿谁小小的耳机,在车轮的碾压下支离破裂。
货车司机闻声耳机里的声音这么说,然后他摘掉耳机,顺着半开的车窗丢出去。
“现在这条路不是归去的路。”
贺正骁悄悄的抱起女人,把她放到腿上,拂开她颊边扫荡的发丝,扳住她的小脸,迫使她抬起低垂的眼睫。
乔唯欢神采发白地攥紧男人的袖口,却被冰冷坚固的袖扣硌疼了手。
乔唯欢眨了下眼睛,“……你赶时候?”
乔唯欢不动声色的,把他们言简意赅的对话收进耳朵里,放在腿上的手指紧了紧。
她惊诧的睁大眼睛,满身的血液一刹时倒流进大脑,不成置信的想:竟然是车祸?
特别是在机场外见到崔承川时,乔唯欢几近是猛地复苏过来,眉心重重一跳。
乔唯欢咬住嘴唇,更紧地攥住贺正骁的衬衫,“贺……”
“少爷……”忠叔的老脸终究稳不住了,他回过身,“看环境他们是要下杀手。”
来往车流被国道的开阔分散,各式车辆有条不紊的和迈巴赫擦肩而过。
女人正在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他,柔嫩又坚固。
反倒是厢货车,车头已然凸起,几扇车窗四分五裂。
方才的撞击仿佛只是前餐,现在才是正菜。
踏上B市地盘的那刻,K市那几天似真似假的安宁,刹时被这座国际都会的喧哗冲散。
贺正骁长指微顿,就在现在,忠叔出声提示:“少爷,莫里斯先生已经下了国道。”
崔承川半倚着车门,漫不经心的含着烟,和她打号召,“哟,小胡蝶。”
而围栏之下,长长的斜坡之上,未经打理的草丛枯萎艾艾,峻峭的坡度令民气惊胆战!
对方摇下副驾驶那侧的车窗,朝他喊:“你妈地有病啊?车停这里,不怕被撞死啊?!”
换做平时,她也会严峻,但会共同贺正骁,因为这是他们默契的商定。
他真的就不怕任何不测产生吗?肯定不会呈现任何预感以外?!
乔唯欢看他一眼,没吭声,很快垂下视野,哈腰上车。
中年的货车司机,渐渐的收回了目光,历经风霜的脸庞上,挂着非常的安静。
“来了。”
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乔唯欢瞥见的都是错觉,是她过分自保产生的臆想。
车里,乔唯欢感受动乱垂垂停下,神经仍然紧绷。
贺正骁倾身,冷冽的男性气味将她覆盖,嘴唇和她的鬓角一触即分,磁性的嗓音在温馨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厢货车当中,货车司机皮肤乌黑,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垮塌的肩膀没有动半分。
迈巴赫里,忠叔不发一语地开车,呆板的脸比平时更加庄严,衰老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倒车镜,仿佛是在肯定甚么。
“我们明天归去。”
后车座上,在撞击即将产生之前,贺正骁长腿抵上车座,敏捷的翻过身,有力的手臂将女人紧紧地揽住,把她全头全尾地罩在怀里,用刻薄的肩背挡住统统料想以外的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