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荒漠变成都会一角,这里是灯火光辉以后的暗影,巷子幽深逼仄,只能遥遥瞥见窄巷绝顶的一点明光。
乔唯欢:“……”
而小小的她自不量力的冲上去,想要把女人从那群野兽的手底下救出来,成果只是被横空呈现的拳头,一下子捶到地上。
从那道裂缝里,小小的乔唯欢见到一点微小的烛光。
贺正骁的手抵在她的背上,不让她翻身。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沿着他胸膛每一块肌肉的表面向上,落在心口的位置,“安然感不是钱能堆砌出来的。”
泛白的嘴唇悄悄开合,却发不出更多的声音。
那是女人的眼睛,和暗无天日的地窖一样压抑,仿佛统统的活力都会在此中被撕扯成飞灰。
有人蓬头垢面的伸直在地上,痛苦的爬动着。身上穿的红色裙子已经脏得将近看不出本来的色彩,上面星星点点的玄色,不晓得是泥还是血。
天还没有大亮,内里昏黄的光把屋里的家具糊成一团团的黑影,让她不由得想起巷子里高大的野兽们。
“欢欢……”
“做了甚么梦,嗯?”
他的脚步声轻不成闻,行动也收敛得很谨慎,关门的时候,却不成制止的制造了一声“咔哒”。
“让你惊骇的,向来不是钱。”
她在流血。
小乔唯欢急的哭出声来,她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在破败的小板屋里扫视一圈,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到立在墙边的一把锤子前。
他抬手,用寒凉的手指擦掉女人额上的汗。
终究走到地窖门前,她咬牙,小幅度的举起锤子,再重重的砸下去。
贺正骁全然没有看他,却在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的时候,声线冷峻的说:“出去。”
“梦见我变老了,粉丝不爱我了,没人找我拍戏、代言,只能跑去餐厅刷盘子,每天的日子过得很惨……还好是做梦,吓死我了。”
……
乔唯欢张张嘴,要说“你家”,却没发作声音。
最后女人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他们拖进岔口的另一条巷子里。
“我有不让你睡?”
贺正骁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仿佛睡了。
“你在做梦。”
年纪很小的乔唯欢一下子认识到这件事,她徒然从地上跳起来,猖獗的去拉扯门锁、拍动地窖的门,嘴里胡乱的喊着甚么。
乔唯欢抿了口水,咽下去才反应过来,水是甜的。
贺正骁轻微地皱眉,倾身,大手重柔地拍拍女人的脸颊。
乔唯欢撇嘴,“我要起床了。”
乔唯欢筋疲力尽的闭起嘴,完整的不说话了。
乔唯欢干巴巴的躺在贺正骁怀里,瞪着他完美的下颚,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货拍回曼彻斯特。
乔唯欢:“……没闹,我当真的,我要起床,你先放开我。”
崔承川叼住烟,凝神看了眼睡得极不平稳的女人,挑眉回身。
胡说八道。
现在,大抵是她的防备机制最亏弱的时候。
床尾,崔承川百无聊赖的拿出烟和火机。
她瞥见女人被那群人扯着头发,卤莽的按在地上,毫不包涵的打了几个巴掌,把她的挣扎和抵挡一点点的打光了。
明天的贺正骁耐烦实足,喂她喝完水以后,大手在她的后脑一下下轻柔的抚过,“有没有那里不舒畅?”
乔唯欢靠在贺正骁的怀里,摇了点头。她的手游移了下,最后还是迟缓地抬起,环住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