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知我能闻声你!你真是太……太聪明了!”董卓急着想赞少女几句,心中说着,“我能听到得!能听到得!你说吧!”却不想想本身哪能发作声来,而少女的故事却已讲起,“我在飘沙国时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牛羊……”
俄然一滴水珠掉落在董卓脸庞,他才惊觉这是少女的泪,可这水珠却只掉了三两粒便停了,怎又不哭了?随后只听到一声哼鸣,董卓一惊,接着又是两声,随即三五声,七八声,却听这低低的哼鸣逐步转高,竟越来越连贯,初时如水珠滴答,而后连缀成珠线,不一会儿已是一条涓涓细流,这哼鸣之声如潺潺水流既延绵又清越。
“看着七八月这些牛羊一个个悠哉悠哉食着水草,饿了便啃上两口,饱了便对身边茂富强密的肥草不屑一顾,屈膝卧在草场上晒着太阳,好不落拓欢愉!我当时就想着我要也是它们中的一个不知有多安闲……但是,嘿嘿,包准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仿佛已到了她所说的风趣之处,不由停下卖了个关子。
却听少女越说越快,少女仿佛仅仅是想将这统统说出,不管面前是董卓也好,旁人也罢,宣泄完也就了了。
“飘沙国?那是那里?”董卓心道,本来这少女是来自一个叫飘沙国的处所,却不知倒是那边,只听少女又接着说道,“我们子合部和西叶部都是靠和周临的国度互市……”说到此处少女语声似又带了哀痛,将此仓促带过。
虽说董卓此时还像是昏倒不醒,讲与他听倒也无妨,可少女自小便被调训出把细谨慎的性子,便让她生生忍住到了口边之言。但不将此倾诉出来她实又心中痛苦不堪,才用这非汉非羌的话语说道。
本来是少女在轻哼歌谣!董卓只感大奇,少女不是方才伤不自已,又怎半晌唱起歌来,可入耳只要清脆动听,也容不得他再做多想,只想多听几句妙音。
那少女方才似也俄然想起不能让董卓闻声本身的隐蔽,这些天她哄董卓安睡所说皆是汉话,这才在董卓身前顺嘴而出。
董卓听不懂少女所说,更是急地想一蹦跳起,可身子还是不动如山,越是焦急,越听不清少女哀哀切切说着甚么,可听清了又有何用。
“莫非她先前并没哭?”董卓又胡思乱想起来,只因本身好久未睁眼,统统事皆不能亲眼目睹,这些光阴他对周遭统统都充满了思疑,甚么喂饭的男人、甚么少女,偶然董卓只觉本身似在做一个大大的梦,可每次想要睁眼却都醒不过来。
“唉,我现在也只能对你说说了,还不知你这汉人小孩儿叫甚么呢……”董卓俄然只觉额上一抹湿热,触感又软又滑,正自心旌神驰,胸中戾气瞬时烟消云散,心神又规复了腐败。“我方才怎会有此可骇之念!”想起先前的无尽杀意,内心不觉打了个暗斗。
“这湿湿滑滑的倒是甚么?啊呦!”董卓恍然发觉便是少女的香唇在亲吻着本身额头,脸却已烧的滚烫,只是他本身却感受不到。董卓不由得痴了,手也不再乱抖,心也不再乱动,此时虽闭着眼睛,可想来如果展开眼睛也只会呆愣着瞧着火线。
“咯咯,咯咯……”只听少女哼鸣戛但是止,董卓心中俄然惊醒,却听清前面乃是少女银铃般笑声,心中更是奇特,如何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唱,又一会儿笑了起来,他真是弄不清少女在想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