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姓蔡名邕,字伯喈,小弟这厢有礼了。”那青年说的非常有礼,又是对刘志二人一躬,接动手向一旁侧道,“这是家父,那位是家中仆人……”
“孤……姓刘。”刘志先前的“孤”字却说得极轻极快,那三人都为闻声,赵嫣却心中噗嗤一乐。
刘志接着说道,“如果有一日,天子驱除了梁氏,蔡兄是胡司空的高弟,可愿入朝为官哪?”刘志听蔡氏父子扳谈之时听得蔡邕欲入仕为官,又不肯归入梁氏,显不是只求功名利禄之辈,是至心尽忠汉室之人;再者此人又是胡广的门生,想这胡广虽说滑得很,却有真才实学,此人此时未投入梁冀麾下,本身亲政,朝中权势实在少得不幸,何不趁现在拉拢此人。
“但是我听闻那梁太后已然宾天,又以还政于天子,不知老伯以为当今圣上如何?”只因刚才这中年墨客说刘志年幼无德,刘志一向耿耿于怀,这时便忍不住问道。
“小女子父家姓赵,蔡伯伯,蔡兄,你们好,这位……”赵嫣对二人还了一礼,双眼望向刘志,她不知刘志是否欲奉告姓名,本身便不说。
刘志帝王之尊,不便直言相告姓名,又念在先前这中年人言语不敬,心下有气,便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中年墨客三人。
赵嫣倒是看着爱郎大志勃勃,刚毅当真的神情,又知肃除梁氏是他夙愿,对之更是坚信不疑,心知今后定能实现,便一双妙目凝睇着刘志,尽是激赏。
这一番话说得一旁刘志深深皱眉,心中恨道,“这厮当真可爱,初时说朕年幼无德,朕方劝得他儿子心动,他便当头泼冷水,说这事不但无功,反而祸害重重,岂有此理。”便阴沉着脸,却看蔡邕如何答复。
“小弟是陈留人氏,与父亲亦是西行去郿县,正值腐败时节,父亲和我便踏青而行,哪知小弟母切身染恶疾,家中下人便驰马急来报之,只能折回……”这些刚才刘志二人已约略听了一些,便点点头。
中年墨客见是两个少年人,心中松了口气,想来刚才所说无太多毛病。但见得刘志气度不凡,非常贵气,倒也不敢小觑,又见少女也非普通人物,恭声问道,“不知两位小友贵姓大名,可否告知?”
赵嫣先前听那中年人说刘志好话,颇感活力,但听到厥后,晓得其主如果痛恨梁冀,这伯伯不知志哥哥也是悔恨梁冀,才迁怒志哥哥。她生性良善,虽是父母亡故,而所遇之人如樊大婶、曹腾皆对其关爱有加,而刘志更是对她密意一片,对统统人皆以好处猜度,又感这青年非常恭敬,便也不计前嫌,看了眼刘志说道。
蔡邕方才满腔热血却被父亲几句话说得冷了大半,心中一念父亲所说并非没有事理,当今梁氏势大,非是本身不肯为汉室分忧,连教员都只能屈就在梁氏之下,我又能做何事?未建其功反先受其害,现在母亲又患恶疾,须以孝为先,皱眉深思很久叹道,“父亲说的是,儿还是回家用心奉侍母亲。”
“老伯刚才说天子年幼,也是几年前的了,现在天子继祖宗之志,学先圣之言,德行不亏,有朝一日,定会将这梁氏满门奸佞杀的一个不留!”那中年墨客听刘志此语,心下大惊,此子竟敢说这等话,倒是与我言志相合,但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口没遮拦。
这中年墨客却说,“孩子,你只看到这恍惚不明的面前之利,却健忘清楚明楚的灾害;只心系能建立的功业,却忽视出错跌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