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逼问那厨子，他说都是城外有人送来的，却不知何人送的，这些丹药都是两月才送来一次，臣便只得等下次丹丸送来再去清查……”崔统领并未将此事尽数查清，怕刘志见怪，声音恭谨。
“前几日你哥哥早晨在我床前恭恭谨谨地站立，半晌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我心下起疑，自是不给他好脸，连唬带吓才问出来，本来那没知己的瞒着我在城西郊野修了几十座别院，内里竟私藏了几百个四周抓来的贱妇！”说到此处孙寿声色俱厉。
“臣当时低声喊道‘贺通山，你听我是谁？’那贼子虽已快不可了，听到臣的声音却也惊骇，认出我是抓他之人。臣恐吓问他这关的都是甚么人，不然杀了他……”
“俄然臣听有人在塔底呼喊，这塔中间空旷，塔底人说话也能听到，听一人叫唤‘老聋头，本日你怎这般拖沓，这时也不下来’另一人却说‘你是失了心智了吗，那老头又聋又哑，他怎能闻声，我们上去看看’，臣这才出塔，另一个塔中也是如此……”
忽听得永宁殿外寺人大声呼报，“大将军夫人襄城君孙寿觐见皇后千岁！”
……
“哎呦，臣妾这可不敢当，只需皇后娘娘在陛上面前多说些大将军和臣妾的好话便成。”孙寿娇笑道。
“臣派人跟着那老头，那老头每日戌时便在城中一个叫“飞鹤楼”的酒楼拿取食盒，再去送饭，待得第三日那老头带着饭食走到深林时，臣便让人打昏了那老头，臣本身换上了老头的衣裤，佝偻着身子，贴上了事前备下的白发白须，便驾着车去那黑塔，黑夜中那看塔的兵士倒也没发明，端赖陛下神恩庇佑，臣才混进了那塔中……”
“哦，嫂子所说是何大事？”梁女莹缓然问道。
“哼，这梁冀真真可爱，竟强抢民女，你干的好！”心中也是喜道，“嫣儿如果得知此事也定会喜好……”
“好！你此事办得很好，连同你那些部属，个个有赏，你便接着查那丹丸来源吧。”刘志对劲道。
“这是何物？”刘志接过纸包翻开，只见内里有三粒圆丸，却也算不得太圆，有一粒已凹扁出来，三丸两红一黑，“这好似方士炼出的丹丸！”刘志之父蠡吾侯刘翼崇好黄老之学，曾也在府中学着开炉炼药，刘志也曾见过，红的想是插手了丹砂，黑的似插手了水银。
这女子刚踏入殿门，殿中劈面走出一女，此女却一张圆脸，五官粗大，脸皮却保养的柔滑，便似一块块砾石镶在铜镜上，身材略微发福。偏生一身珠光宝气，头戴珠翠凤冠、鬓佩黄金步摇、玛瑙簪珥，身穿红色宫装，笑着说道，“嫂子何必多礼……”此人恰是大汉皇后梁冀之妹梁女莹，劈面之人自是梁冀之妻孙寿。
“哦？塔中是何模样？”刘志晓得关头之处到了，忍不住出口相询。
却见孙寿摇点头，双眼流波，偶然间却自生媚态，“臣妾本日进宫倒是有件大事要奉告娘娘。”
半晌听那永宁殿中又有内侍声传道，“宣大将军夫人襄城君孙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