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来羌人并无异动,我们本日可放心耕耘了!”这说话之人恰是那护羌处置马玄。
却见这鹯阴渡口西岸一处矮丘以后,一个肤色乌黑的少年正在向河那端探头张望,只见此时的黄河却并未全数野蛮,一块块浮冰飘在河床之上,逆流而下,便似要将这些冰块一起运到大海。
“甚么!他们要渡河,是要逃回羌地吗?”董卓大惊,不敢信赖。
“都干甚么呢!快拿起锄头,从速干活!”倒是看管的汉家军士对羌俘厉喝道,众汉军见这三千余羌人竟都不再耕耘,前后起家探头张望,这哨声好像声声魔咒,将羌人目光吸引而去。汉军见到此景都不由不寒而栗,有的出声痛骂,有的已扬起鞭子向羌俘抽打,鞭子及身时这些羌人却仿佛未觉,一个个羌人都沉寂无声,此中汉兵的叫骂声格外清脆。
俄然,一个羌人向前一冲,猛地将身前汉兵撞了个趔趄,汉兵手中鞭子也脱手而出,又听得数声“哎呦”之声此来彼往,却都是汉军兵士的叫疼之声,本来这些羌俘都撞开了身边汉军的包抄,如同发了疯般像河中冲去,这些羌人的身躯好似蛮牛,汉兵被撞倒后竟半天站不起家来,那些还未被撞倒的汉军兵士却皆被面前突来的阵仗吓得呆了,手握短鞭竟不知挥动,更别说拔出腰间长刀。
“杀了他们!都把他们杀了!如果有一个羌人丢了你们都别活着来见我!”本来是卫琚在世人身后大声狂呼,他见到此乱象早就连声喝令,可一是众军士吓得呆了,二来他声音被数千人的驰驱之声淹没,谁都没听到他的号令。此时卫琚已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在呼喝。
其他兵士则也分开,别离看管这很多羌俘。只看一队队羌俘来到指定地盘,便要待一声令下,开端锄地。这羌族虽是游牧种族,多数放牧打猎惯了,不会耕作,可有些羌人与汉人混居过很多时候,再来被俘在汉地,多少也学会了些耕地之法,不会的则学着其他会的羌人一下下挥动着锄头,倒也像模像样,羌人较汉人体型健硕,耕起地也得心应手。
“嗯……如此将这很多羌俘带出却无功而返,也是说不畴昔……”卫琚听了马玄所说公然不想顿时归去,“贤弟可否再思良策,处理这眼下……”卫琚也知这冻土非人力能化,说到厥后也没了底气。
“当,当……”卫琚命令后只听得一声声钝物相撞之声从四周八方传来,让人听着非常腻烦,这声音却仍自此起彼伏,一声大过一声,不断于耳,一干汉家兵士不由皱起了眉。
这些人身后另跟着成千之人,见前面这批人则披甲持刀,恰是汉军兵士,似在驱着前面之人向前。
“甚么!你说甚么!赵校尉已赶到此处!他何时已回了令居!”卫琚被这动静已是震得头晕目炫,如果先前羌俘这般发疯逃窜他还明智尚在,沉着批示劝止,可赵冲怎得知动静赶来,他不是在抗击匈奴残部吗,只觉脑袋已不在本身脖颈之上。
一大早便见一大队人浩浩大荡从东面开来,足稀有千人。先前这几千人都是男丁,一个个长得粗腰阔膀,褐衣麻衫,手中未拿着兵刃,显不是去拼斗厮杀的,却每人都荷锄负镐,如同去春耕的农夫,可也从未见过如此浩繁之人聚在一起去垦地。
“如此甚好,可仍需谨慎在乎,便让军士守在这些羌俘跟前吧,再探再报。”此人当然是代护羌校尉卫琚,两人带着一千兵士差遣着那三千羌俘按先前所议来到这鹯阴县,最后一句则是卫琚对那标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