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愣了愣,随即沉默。
自撤出雒阳,他脸上已常有这落寞神采,回想昔年跟从在马腾父子麾下南征百战的豪情,现在端的是天涯沦落人。
“哦?”荀攸微微一拜,“愿闻其详……”
……
“将军好雅兴,在此处看夕照余晖么?”
这实在早在预感当中,却听李儒又道:“儒又听闻,曹孟德雄师进驻阳武,而那张文远,亦在荥阳驻扎,河南那盘棋,信赖很快便会活动了。”
庞德立即反应过来,这是阎行那边有动静传来了,面前渐渐亮起来。
就在雒阳新主换旧人、风云又翻覆的当口,两百里开外的荥阳城内,张辽却也在思虑着对敌之策。
雒阳一战中,庞德所领凉州军残部虽则兵败,然根底未损,而李儒麾下更是毫发无伤,此时安营扎寨、数万雄师连营十数里,倒也非常壮观。
“听闻,雒阳那儿,温侯已经归去了……”李儒俄然转头了望东方,目光幽深。
凉州安宁,乃安宁郡郡治,李儒并庞德一行,此时雄师便驻扎在此处。
张辽赶紧摆摆手,道:“智囊多虑了,实在某家倒是想到了一个小计……”
庞德又是苦笑,拱手拜道:“智囊便别再与我兜圈儿,有甚么话直说便是。”
张辽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俄然拱手笑道:“不知智囊何故教我?”
见张辽又想要说甚么,荀攸勾起嘴角,持续说道:“只是先手如何,倒是个讲究,攸所言并非是要轻敌冒进,反而是但愿先脱手的是对方,但我们所要做的,倒是诱敌歼之,这就需求对方主动反击。”
庞德疑道:“该如何动?”
沙盘推演固然直观乃至全面,对于推演战事有着很大的帮忙,但因为各种启事,却没有体例在军中获得推行,便是他们面前这一个,实在做的也非常粗陋,应当表现的地形、对峙情势显得非常粗糙。
阎行此人,多过狡猾,当时雒阳战局腐败,明显有机会能够脱手,他暗藏在河东附近,更不成能只是来游山玩水,但恰好自始至终也未见他身影片鳞只爪,心机令人实在是捉摸不透。
实在,他虽忠于马氏,却不会不识时务,现在情势明朗,他也唯有接管。
张辽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沙盘,“如果对方不主动反击呢?”
当然如果长此以往,对他亦是倒霉,李儒信赖他总有沉不住气的一天,但或许本身比他更早沉不住气。
庞德微怔,随即便道:“德觉得,此人狡猾如狐,犹在金城韩文约之上,若非其决计之下,也一定就会丧失金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