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历代太宗无有不经历板荡而后宁。若太宗之侧有良辅，入伊尹周公，则终能光复，若无伊尹周公而只要赵高，则天命更易。夏有太康，商有太甲，周有三监，秦有扶苏，汉有诸吕……”
华歆一时哑口无言，他也没想着去读史记一句句抠，也没想到李素在写书那几个月里，早就刻苦勤奋、在内心把历朝历代的反例都筹办过了。
华歆抖擞精力：“陛下，臣闻之，高祖时为陈涉置守頉三十家砀，至今血食。盖因高祖悯陈涉首倡义兵、诛暴秦，有鼓励天下民气之功。
另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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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端坐坛上的刘宏，对于这类看热烈的事情，向来是不架空的，以是固然李素刚为他立了大功，他也情愿多听听：“哦，华歆，你倒是说说，李素如何就妄言天命了。”
秦有扶苏不得继位被杀，
沉默半晌，董扶不得不感喟而退。
“公然真的是华歆这家伙当出头鸟跳出来了……也是，他现在官职寒微，降无可降，本朝也没有太门生、孝廉出身的尚书郎，因为言事而直接开罪的。驳斥了我，他也算转正为经学大儒了。”
第一就是周公辅成王，第二就是诸葛辅刘禅（刘禅最后本身亡国了，但那是内部打击，不是内部权力斗争），其他就没有太宗能普通交代权力的。
传朕旨意，从本年起，砀山奉祀陈胜之举打消！那也不过是逐鹿诸侯之一。高祖天子之以是泽被万世，那是因他适应天道，开初并忘我心！”
此可谓急功近利矣，若陛下嘉许、任其妄言。假以光阴，天下复有何人敢仗义执言、为正道请命而改正天下。”
卧槽？汗青还能这么解读的？
但不管如何说，李素前面那段话，已经让刘宏内心暗爽。
对于秦末群雄，他也不太喜好刘邦，更喜好项羽。但他既然是君前奏对，为了功绩和名声，也不得不如此说了。状师说话都是为了当事人的好处，这很普通。
久合猝分而亡者三国、五代。
东汉有刘秀的第一任太子刘疆因母后被废，主动让太子位给弟弟刘庄（汉明帝），才幸运逃得善终。
“董侍中，凡是不成一概而论，猝循有程度，天谴有深浅。《尚书-汤誓》曰‘光阴曷丧，予及汝皆亡’，可见商汤伐桀时，古无循例，汤与伊尹心中皆不知天命可革，乃怀必死之心为救民而行之。
李素叹了口气：“陛下刚才问臣陈涉当不当祀，臣就事论事而答，到了华歆口中，如何就成了‘曲解常道’？
李素跟天子奏对时，站在两班朝臣之间，身边只要赵云，以是他乍一看华歆跳出来时，并不晓得对方身份。
汤武反动，皆以有道伐无道，天道一衰，天命便易，岂能拖延数代？你说武王有文王之积，那商汤伐桀，莫非不‘猝’么？商汤又有何天谴？”
所幸是君前议事，大师畅所欲言，李素也不成能追着对方骂。只要华歆肯认怂，总归能够止损。
把统统大同一王朝和三国这三个大型的安定盘据算上，“太宗”不被反噬到丢皇位的只要两个例外。
“李素，你说‘天道好宁而厌易’，此言无乃过乎？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天然之理也。
蒙有术赤不得为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