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横,一刀竖,一刀划出了一个弧形!
大刀的光芒照着他的脸,萧冬衣笑笑,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东边,郭嘉手持长剑,以剑指天,空中念念有词,俄然在天空中炸起了一声天雷,六合复归阴沉起来,仿佛流萤小剑的七彩光芒也弱了几分。但他也是强弩之末,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段大虎倏然一惊,看向台下,五路兵马固然依托阵法支撑攻退有序,但还是敌不过这神鬼莫测的九州黄河大阵,袁军攸忽进退,借着强大的流萤小剑漫天剑雨的支撑,将曹军杀的也是血流成河。
萧冬衣道:“我还好。你毕竟去给曹操卖力了吗?”
说话的工夫,许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在了高台的楼梯口出,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未几时楼梯上已经遍是尸身。但越来越多的袁军涌上高台,许褚大呼道:“段将军,快脱手,兄弟们撑不住了!”
萧冬衣苦笑道:“大虎,感谢你还如此挂念着我,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既然挑选了袁绍,非论结局如何,我都认了。这天下毕竟还是乱世,天下局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古便是如此。我一个墨家弟子,想实现抱负倒是千难万难了。”
自前次别离以后,他也沧桑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年段大虎第一次见他时,阿谁稚嫩的墨客模样。萧冬衣年纪悄悄,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眉头舒展,多了几分沉稳。
眼看大刀就要刺破他的身材,将他刺个灰飞烟灭,不料斜刺里一把血红长剑挡住了大刀,一人如天神般飞天而至,挡在了萧冬衣的身前。
萧冬衣哭道:“徒弟,你又何必替我死,你如许会让我惭愧一辈子的,生又有何用?!”
萧冬衣的剑法有如瑶池碎波,青海高涨。只听他一声轻啸,挺剑刺出,剑光幻动中,连出七剑,各刺向段大虎的胸口、喉间、人中等关键,段大虎不敢怠慢,以一招“断壁残垣”挡住,又使出一招“连缀不竭”,用他的刀去贴上萧冬衣的长剑,用内力粘住。如许,他便阐扬不了剑法中迅疾的上风。
这统统都被萧冬衣看在眼中。
“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但是她有一帮哥哥们照顾着,应当都好。”段大虎想起了雪儿,心中掠过一丝甜美的暖意。
段大虎表情荡漾,叫道:“冬衣,这些年你……你还好吧?”
“咳咳!”萧泪血咳嗽道,“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们公输家的。当年,我本是个江洋悍贼,晓得你门家有家传的蚩尤血玉以后,和你爹用心称兄道弟,混入了你的家中。最后趁着你爹不备,偷袭杀了他。你爹临死前谅解了我,并把还在襁褓当中的你拜托给了我,当时我才晓得,他如兄弟般至心对我,晓得我想要这块血玉,本来就筹算赠送我的,而我,哎!的确和禽兽无异啊!咳咳……你道这剑为何叫泪痕剑,因为这是为师一辈子的悲伤事,可懊悔不及。我将本身的名字改成了‘泪血’,实则也是夜夜泣血。
萧冬衣处变不惊,俄然变招,剑身上俄然生出青色剑芒来,这剑芒长达三尺,芒光一出,光辉夺目,望之如同火把普通。
他惨淡笑道:“人的平生当中,有些事错了就回不了头了,但是你,并没有做错甚么啊……你,你恨为师吗?”
但就在我跃开的那一顷刻,长刀却向着萧冬衣的背上飞去。段大虎大惊,才晓得萧冬衣原是一心求死,用心呼唤来大刀逼退了我,让本身不及救济。此时,段大虎离萧冬衣一丈开外,要救他已经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