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但是他家属从未有过的荣光,灿烂门楣不必多说,乃至有能够进入令人神驰的下千阀,成为县志上的豪杰人物,名看重史,让后辈子孙去敬佩,去称道。
猛地深吸了几口气的郭常,先是解下腰间的鎏金八面汉剑,送给了李县尉,随后阴恻恻的笑道:“李县尉,传闻你一向想要捐一个更大的官,苦于家中的钱帛不敷,只能憋在这么个小处所。”
四周养尊处优的豪强商贾更是不堪,在尸身翻卷的骨肉刺激下,哈腰呕吐起来,一个个几乎把胆汁吐出来。
莫非我就这么死了,我另有一身好技艺没获得发挥,还没喝过黄酷酒,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
这些横行乡里仗势欺人的土天子,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乃至有几名黄发孩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还没哭出几句,赶快被豪强父母捂住了嘴巴,恐怕触怒了这群来自西北边陲的屠夫。
神采煞白的郭常,勉强挤出一个丢脸的笑容,作揖道:“这位将军,小人家中有良田千亩……”
这五百名黄县守卒,本就不是甚么善战精兵,更没打过仗,常日里除了狗仗人势的逼迫一些活不去的百姓,就是聚在虎帐里打赌睡大觉,何时见过这等残暴的场面。
“就算是雒阳王氏的家主,老子照砍不误。”
不消这名西凉伍长再去打单,早就吓破胆的黄县守卒,丢盔卸甲的向后逃去,一个比一个快。
一想到展转难眠的那一夜,耳边的嗟叹声,偷看到的诱人白臀,娇挺的胸脯,郭常很快落空了明智。
以他的财力,别说戋戋一个县令,就是郡太守的帮手郡丞都买的来,乃至能够进入雒阳成为京官。
不然的话,靠上太子这颗参天大树的太史虢,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很快会再次爬到令他只能瞻仰的高度。
郭常能够走到明天这一步,靠的便是超乎凡人的判定和狠辣,现在他已经与太史虢完整撕破了脸,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那里像大汉每年投下大量钱帛练习的精锐守兵,更像一群前去掳掠商贾的山贼,不,瞧那委靡的精气神,连山贼都不如,顶多算的上一群穿了红漆扎甲的贩子恶棍。
西凉伍长先是一愣,继而仰天大笑,倒是奸笑,一刀砍下:“去你娘的琅琊王氏。”
嬉笑群情的豪强商贾们,顷刻停止了交头接耳,惊诧的望着胆敢当街杀人的郭常,后背直冒冷气,仓猝让家眷背过身去,免得看到人头落地的血腥场面。
太史慈年幼时为了修炼技艺,经常与巨熊猛虎斗争,乃至于遍体鳞伤都未曾流下一滴眼泪,此时眼眶不由红了。
郭常作为黄县第一商贾,家中财产触及粮秣、丝麻、鲁缟……乃至有传闻说,就连朝廷专营把控极严的盐铁,也插手了一二。
“呸!”艰巨从地上爬起来的郭常,吐了一口带着碎牙的血痰,俄然硬气的说道:“我是琅琊王氏的人,你敢动我?”
这队凶悍铁骑身上的血腥味,纵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大纛是何物的女眷,也能清楚闻到,直教她们骨子里都开端颤栗。
向来正视风采的他们,不免想要归去沐浴换衣,换上一身素洁衣物,但西凉伍长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走。
一名曾经有幸去过西都长安的大哥豪强,颤颤巍巍的指着红漆扎甲背后一排排寒意逼人的短矛,声音颤抖的说道:“西凉蛮……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