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低头看动手里的册子,头也不抬的轻应道,“你赫哲豪放,既不与我计算战马之损。那我便也不与你计算乌苏部无盐场,缺盐之况。以北盟对盟友之价,抵你的牛。一石盐抵三石粮稳定,变一牛十石为百石盐就是。四牛便是四百石盐,四万八千汉斤,我再给你凑个整,五万斤盐,行吧兄弟?”
可草原上的马到了汉地本地州,一匹马就变成了万钱,能顶三五头耕牛。越是朝司隶等本地州走,马价越贵。
鲜卑势大后,一部分又成了鲜卑人,一部分还是扶余人,一部分红了在鲜卑与扶余两方,摆布扭捏的杂胡。
因为草原上的野马群大把,黄羊群一群都是数万,数十万头,蝗虫一样。
可当他试图去学草原牧战之法,去捋游牧的保存根本,生长支撑架构时,随体味越深,就越是晓得他错的短长。
“牛外榷不准,若一头牛等价三十石栗米,三石粮等价一石盐,一牛十石盐,又是欺你。”
幽州北面的扶余国,东南的马韩,辰韩,弁韩三韩,高句丽等,都是部落联盟,很多就是扶余人,挹娄人,肃慎人,秽貊人,汉人也很多。
以是汉地的牛是有“牛籍”的,受乡里制羁系,严禁杀牛吃牛肉。
这导致海盐仅能用于腌肉,腌蛋等非直接食用,或予牲口舔食。入口太糙,杂质太多,且本钱远高于井盐。故而幽州临海,竟然缺盐。
真正游牧民族,是不卖牛羊的,会让牛羊老死。牛羊就是牧民的“地”,产出的粪,就是燃料。马羊驼奶就是茶,是酪,是油脂,酥油,灯油。羊毛就是毛毡,就能做衣服帐篷屋子。
因为这是朝廷为农家补助的生物拖沓机,不准吃拖沓机。
“我要盐。”
一汇入一散出,他便可觉得诸胡排忧解难,成为胡人兄弟知心小棉袄的同时,把马变牛,盐变马,粮变牛,来回变,把差价变本身兜里。
厥后才晓得,海盐粗糙难食,杂质极多,与皮革措置技术一样,都没有把握。
赫哲走前狠狠的拥了把李轩,又重重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乌苏部从今起就是北盟的兄弟之邦。”
“石”在作为粮食容器单位时,普通就会换做“斛”。
龙潭部的且必居,为李轩开的马价,不是汉地司隶等州的马价,也不是幽州边地的马价,是张世划一马估客深切草原收马的本地价。
这个开价中的“石”是重量单位,不是升斛的容积单位,食盐在不异的容器中重量是豆饼的两倍以上,是未脱壳小麦的两倍半,是未舂去糠米的三倍以上。
牧民杀牛羊,与部落相互攻杀一样,平常杀的就是老弱。春季大杀的就是肥膘不敷,越不过冬的牛羊,剥皮,存越冬的肉。
为怕野马野羊粉碎草场,草原胡部还要摈除猎杀,不为吃肉,黄羊最多只取一条后腿,大多就是射杀在原地,任其被鹰啄狼食,天然腐朽。
游牧部落的兵士是不种地,可有仆从,有附庸其权势范围的农耕部落种。胡人一样主吃的是刍禾之粮,不是牛羊肉。
他不怕索赔的部落多,越多越好,如许他便能够顺势打通收支池子的一个个管道。
游牧部落都有草场,或大或小罢了,真正强弱的辨别,恰幸亏有无“盐地”,以“盐岩地带”,“咸水盐湖”等为主。最富的是盐井,天然卤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