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李君,何物?”
李轩愣了愣神,感受且必居说的很有事理呀,迷惑道,“那生肖里的王八哪去了?”
而牧场是有承载力的,五亩草场最多只够一只羊吃,夏季放牧又走不远,草又少,超越草场承载力的牛羊,如何都是死。
可羊价与马价一样,草原上千钱的马,到了汉地就分红了兵马,田马,驽马。
用于长途行军骑乘的匈奴马等耐力马,用于驮载铁甲兵刃的河曲马等重挽马,用于临战冲锋突阵的大宛马等,一个骑士三匹马是标配,马都叫战马,但价各不不异。
李轩点头,又竖起三指道,“我北盟成员榷场多在涿郡等幽州南部郡县,乌苏部则北出长墙数百里。一来一回,如果一时送来的兽皮多了,账期顺延到下次你部来送毛皮之时,盟内榷栈会把前次你需求的物质与铜钱备齐。
榷场若不开市,你部毛皮送到我盟内指定成员家庄上是一样的,有专人会畴昔盘点。
海兰察见李轩望来,不等李轩开口,就是面无神采的抢先开了口,“可我还是要弩,五十张弩,一弩百箭。若你愿偿,就偿弩,不肯偿,则罢。”
他感受面前之人比部落里最能生的母牛都牛,生牛之快,牛都不敢信。
你可持此牛票,在北盟任何一家挂‘仙福通宝’铜钱招牌的成员货栈通兑,甚或我盟内的庄子里,用此票把牛换出来。
“行。”
李轩说话间的工夫,低头刷刷刷,“咣咣咣”又是三张牛票出炉,头也不抬的回道,“转头我让人把牛给你送畴昔,你得一牛还回一牛票就是。今我开四十张牛票交予你手,便划一已付牛给你。
这个顺延一次的账期,我用榷场的应缴货税补你。官府收的那部分榷税,每一季核算结束,退你一次。最迟来岁三月前,退完乌苏部本年统统交纳的毛皮买卖榷税。
以是,草原牛羊大范围屠宰的时候,就在春季。
“必定呀。”
他倒是半疑半信,信比疑还要多些,口头之约便是约,多了能摸到看到的张牛票,如地契一样,反更结壮了些。
“我部兽皮也多。”
白灾一来,加上气温骤降,可将满草原的牛羊,一夜之间变成冰雕。
海兰察冷脸上眼皮一掀,深深看了眼嬉皮笑容的李轩,直视着面前一双玩世不恭,眨来眨去的贼眼,沉默少量,眼中的焦距忽而一散,缓缓开口:“你说,我听。”
汉地农耕的农夫放羊,与院子里放鸡一样,还是只吃窝边草的畜牧,羊价一年四时差不离,临冬过年还会高些。
“不成能。”
“没有么?”
海兰察闻声浑身一震,眼神蓦地一乱,似苍茫似又被何事震惊,仿佛在不成置信中又嗅到了机遇的味道,讶异中又掺杂着莫名之色,眉头紧皱中声音都大了很多:“我和硕部可不放羊。”
汉地无好马,西域与草原的好马到了关内只会越来越差,圈养加阉割,会一代不如一代,终究马种灭亡。汉地畜马养马之政,无一例外,没有胜利过的,战马依靠内部输入。
李轩不受海兰察的冷脸所动,笑嘻嘻的冲小胡子眨了眨眼,一摆手道,“既然贵部兽皮不愁卖,我又怎会抢着买?还是那句话,既然是偿命,便是北盟早前只与居塞内的内附诸部,停止军器买卖。五十张弩罢了,便是担些干系,和硕部若非要弩不成,轩也必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