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羊群,自家的财产,不爱才是想不开。
风评本性俭仆,整天破衣草鞋,帽子破了都不换,饭食从无两个肉菜。传闻得民气,深受百姓恋慕。
一入四月,初夏清合,来自翼青徐三州拖家带口的流民,推车赶骡,牵猪抱羊,人马牛驴会聚成流,南北窝棚连缀,几竟塞淤道边。
一守兵拖家带口,一户均匀四口人多些。
乡民随身照顾的口粮,就是辛苦的一粒粒选出来,本要作为种子的农家独一但愿。
可时下青州,翼州已成疆场,贸易畅通连带铜钱输入都大受影响。
因为是军州,幽州下辖的十一郡国,九十余县,乡邑,侯国,不但兵户占比极高,且军器粮马保有量,不下司隶。
而同为北方三边州的并州,郡县人丁不敷七十万,凉州更是不敷五十万口。
只要人死的比粮减的快,到了粮比人多,余七人剩七份多活命粮,余四人剩四份多活命粮时,大乱才会趋势稳定。
受战祸苛虐,由翼青徐等州北上幽州的流民,正与日增加。
刘虞此人,以仁德著称,初任东海郡郯县户曹吏,再升郡官,后举孝廉,入洛阳任天子郎官,外放兖州东郡博平县令。
要阻断这一趋势,要么,从外州调一份以上的粮,入青徐翼等缺粮州。要么,调一支能弹压一人起的军队来,露头就压下去。
可惜,李轩最怕的就是成为只会被一笔带过,寥表慈悲的百姓。
此一征象,被李轩正在整合的谍报网侦知。
边军都抽调入司隶,保卫洛阳了,哪来的军?
当十人中要饿死一人的时候,十小我都不会想做被饿死的那人。
李轩终究确认,这一征象不是临时,而是将持续很长时候。
守兵与屯田兵,连带家眷,为兵户,不入民籍。
幽州缺的是布,盐,糖,纸,酒,陶等手产业成品与糊口用品,更缺给边军兵卒发的五铢钱。
此次修改,是因为从刘虞故乡东海郯,传回的实地谍报。
仅黄巾起事的不敷三月间,北上幽州避祸的流民就高达十余万,尤其可骇的是此中六至八万流民,是春末最后一月涌入的。
这都是翼青徐等地误了春播,情知熬不过今岁的乡民,干脆家底一清算,带上最后的口粮,北上闯命祈活。
李轩八钱一碗的雕胡饭是买的饭,且菰米不是粟米麦主粮,他当初眼中的核心是点,是摊上的一碗,而不是大宗粮食代价。
连锁反应下,落空铜钱输入与糊口必须品来源的幽州,流民涌入又必将呈逐月扩大之势,一旦粮食掉到了自给率以下,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凭甚么稳定?
最迟夏末入秋,来自徐州的流民,就将与青,兖二州北上的人流,在翼州合流。
那比及州内嗷嗷待哺的流民,筹算做点甚么的时候,缺粮缺钱的边军与郡县兵,估计也饿的动不了,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
以如此可骇的灾黎流入速率,本年一年,涌入幽州的流民,或达百万众。这都快幽州在册人丁的一半了,那粮食还能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