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观军吧。”
天幕之上一片铅青色,尚未完整放亮。
田畴毫不游移,直言道,“邹中侯嫌塞内乌桓诸部骑弱,劝刘公开募鲜卑马队。当日北方军踏歌而来,实在震惊了城上很多人,刘公要来见你们,邹中侯便同来了。”
骡在山地的上风,骆驼与马都是比不上的
田畴摇了点头,“畴不通军事,只知刘公一发起同来,邹中侯便来了。”
一个乡民,一顿就能吃够三天的量,三天真的不消再用饭。
有过戍边从戎经历的老乡兵,跟着牢固营盘的建立与扩大,慢慢转为宿营,全封闭集训。
中间关羽,张飞等人皆是一愣,刘备也满脸迷惑:“持续编组流民?练兵?”
流民野地里到处都是,白送人都不要。只要把一文不值的流民编组起来,练成会唱歌走行列,敢堵豪族坞堡的军卒,才有买家,有市方有价。代价有赚,为何不卖?
田畴闻声一愣,满脸惊奇,一是刘备竟然言及刘虞,皆不背他。二是刘备身为一军之主,却对李轩言听计从到如此境地,似求请而非命令。
李轩等人,皆对这部分被加练的老兵,寄予厚望,将其视为放心的需求,保命的依托。
有了油水粮食耗损会少,前提得兵先啃一整条羊腿下去。
刘备嘴角发涩,苦笑道:“吾等辛苦练兵,实在不易。”
乡民情愿来玩竹马板凳,竟然就是为了那每天一顿,李轩原觉得是骗乡兵的饭。
一向被骗,人就傻了。
乌丸,杂胡诸部要买,我都卖。赚来的赋税,持续扩大招募饥民。如此,是亏是赚啊?是不仁,还是不义呀?”
北方军北上沮阳时,随军三千二百多匹马,带了八百六十余峰驼驼。偏是适合山地驮载的骡很少,仅辎重队带了不敷百头。
张世平轻声道:“这位中侯,似只在乎马军?”
君子君子在教人宁肯饿死,也不能丢了节操。险恶小人在教人宁肯节操掉光,也不能不捡丢来的肉包子。
李轩不看好的事,刘备看好白搭,简雍一有疑虑就不出粮,苏双一游移就善财难舍,张世平一摆荡就不出马。
李轩嘻嘻一笑,“十五万石粮仅是布施粮,不包军中粮秣,不含拨给我等六千人份的兵甲军器,军衣帐幕。
关羽与张飞,家事与触及大义之事,听大哥的。碰到触及赋税,不仁不义的事,也是皆不听刘备的,皆感受大哥过分仁厚,干好事没四弟靠谱。
把流民背负己身,就是承担。扔出去,才成了种子。
他哪晓得北盟起初的金主,苏双,张世平,简雍等人,皆是被李轩忽悠上船的。
无路皆坡的山陵地形,一骡顶四脚,比四个夫役还能运货。骡能背负近一千汉斤的货包,在山地如履高山,耐力远高于夫役,耗损则远小于夫役。
本是阳关三叠浪,说好的一浪一浪,可编了民,一有了兵,刘备又舍不得了。
苏双一拍脑袋,恍然插言道:“怪不恰当日那老护军,围着畜棚左看右问,都嫌弃的粪饼,只要那人在细问军中马驼一日产粪多少,为何捏成粪饼,晾晒几时,燃火功效如何,烧陶翁还是铁锅。”
可如果骗子每回骗完人,等人信了,就又把哄人的道理讲明,直接奉告被骗之人,为何会被骗。
李轩对刘备的小家子气真是无可何如,就练了几日行列的流民,算是甚么兵。又没有牢固地盘,带一堆流民跑来跑去算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