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闻声一愣,满脸惊奇,一是刘备竟然言及刘虞,皆不背他。二是刘备身为一军之主,却对李轩言听计从到如此境地,似求请而非命令。
实际上,在初期乡兵的眼里,有个傻子比驴还蠢,不知人间痛苦,竟然每天管顿饭,任吃。
把流民背负己身,就是承担。扔出去,才成了种子。
家猪放归田野,都会长出獠牙,在自家反动圈里待久了,刘备不信田畴还能溶于刘虞的阿谁正统圈儿。
本是阳关三叠浪,说好的一浪一浪,可编了民,一有了兵,刘备又舍不得了。
流民野地里到处都是,白送人都不要。只要把一文不值的流民编组起来,练成会唱歌走行列,敢堵豪族坞堡的军卒,才有买家,有市方有价。代价有赚,为何不卖?
李轩对刘备的小家子气真是无可何如,就练了几日行列的流民,算是甚么兵。又没有牢固地盘,带一堆流民跑来跑去算如何回事。
有利之事,便是关羽都懒得睁眼,更别说出身商贾的简雍,盗贼苏双与贩马为业的张世划一人了。
无路皆坡的山陵地形,一骡顶四脚,比四个夫役还能运货。骡能背负近一千汉斤的货包,在山地如履高山,耐力远高于夫役,耗损则远小于夫役。
天幕之上一片铅青色,尚未完整放亮。
顿了顿,又用心侧头,问田豫,“当日刘公身边,颚上有须的那位护兵,子泰可识?”
说他不仁,以民易货吧,恰好有幸能被他易的流民,皆戴德戴德。
刘备闻声一激灵,李轩随之一笑:“大哥,苏张二位当家的两千骑军,与暂编流民三万士伍。若刘公开口讨要,大哥愿献哪个?或是皆不予?”
李轩这类怪人,便是保持义兄弟的刘备,关羽,张飞,都没法以君子小人论之。只是皆知自家小弟有病,病的还不轻,时好时疯的。
一个乡民,一顿就能吃够三天的量,三天真的不消再用饭。
可田豫在旁,话又不能说的太明,李轩只得提示道:“刘公幽州履新,尚无班底,我等既为刘公信重,该为伯安公多添与力才是。”